小人?誰啊?二皇子怔忪,待他回過神來想要追問,裴錦瑤已經在數步開外。二皇子眼眸微眯盯著她的背影看的出了神。
……
裴錦瑤緩步走出宮門,小密探噔噔噔跑過來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攙著她,“您渴不渴,餓不餓,累不累?”
“不渴,不餓,有點累。”裴錦瑤輕嘆一聲,“跪完了連個座兒都沒賞,巴巴兒站了好一陣子。”
“哎呦!可憐見兒的。趕緊上車歇著。”小密探湊到裴錦瑤耳際,壓低聲音,“沈閣老在車上等您。小耗子伺候著呢。”
裴錦瑤略一點頭,“他的炒豆快吃完了。”
沈閣老是來要炒豆的?不能吧?沈閣老沒剩幾個牙了,還不愛惜著點?小密探緊抿嘴唇不說話伴著裴錦瑤走到車前。老文撩起車簾露出沈惟庸略顯迫切的面容。
裴錦瑤彎唇笑笑,“沈閣老,您怎麼得空來找我玩?”
玩?他可不是來玩的。
裴錦瑤搭著老文的手上了馬車在沈惟庸對面坐定,目光橫掃瞥了瞥山鼠精。
咦?小耗子為何苦著臉?沈閣老呵斥它了?應該不會吧。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沈閣老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小裴,陛下宣你入宮是不是因為二皇子?”說著,沈惟庸將手裡的半塊董糖放進嘴裡。
山鼠精趕緊把盛著帶骨鮑螺的碟子推到沈惟庸手邊。沈惟庸含笑朝它點了點頭。
它就是盡心伺候客人,沒多說話也沒多做事。可……沈閣老總是對它笑,笑得它心裡虛。山鼠精向裴錦瑤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惜裴錦瑤並沒有看懂山鼠精目中深意,輕聲應道“沈閣老料事如神,小裴佩服佩服。”
都什麼時候了,小裴還有心情開玩笑。
沈惟庸吞下嘴裡的董糖,端茶抿了一口,“陛下有意冊立二皇子為太子……”
裴錦瑤應道“正是。”
“這可怎麼好?!”沈惟庸眉頭緊皺,“你說的那什麼新星和妖人怎麼還沒現身?”掏出裝著炒豆的油紙包在手上掂了掂,“你看我都快把豆子吃完了。”
“您別急。”裴錦瑤拍拍沈惟庸手背,“豆兒吃完了該有的就都有了。”
沈惟庸心下稍定,旋即又提了起來,“但是……冊立太子的事……”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陛下想立也得能立的起來才行嘛。”裴錦瑤抻直腰桿,端起高人的架勢,“待我給二皇子挑個黃道吉日,讓他能夠得償所願。”
他覺得小裴好像是話裡有話。沈惟庸垂眸思量片刻,反問道“真能得償所願?”
裴錦瑤哈哈地笑了,“您儘管拭目以待。”
……
“您瞅瞅,老胡庫裡的寶貝真不少。”白英解下腰間的布包反手一抖,五顏六色的寶石掉落在桌上,“他那兒還有呢。我挑好的拿的。”
燕凰玉眼眸驟然一亮,點著頭道“不錯,不錯。”
白英赧然而笑,“小的也是照著裴神機使的喜惡選的。”手腳麻利的把寶石包好,“督主,咱們什麼時候飛啊?算算日子宋小將軍就快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燕凰玉想了想,拿出兩片折成小鳥形狀的符紙吹口氣,符紙立刻化作毛色光亮的小黑鳥。燕凰玉朝胡成宗書房一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