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神冰冷不含一絲溫暖，眼底有一絲嫌惡和不耐流淌出來。
“求求你了別殺我別殺我，我也是拿錢辦事，而且我就跟蹤了一下你們，沒做什麼啊。”男人顫抖的聲音滿是恐懼，蜷縮著的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一直垂著腦袋，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楚容一眼。
荼鳶給了站在那男人身後的兩個手下一個眼神，那兩人立刻架著他的腋下把他扶起來。
這男人就是白天跟蹤楚容他們，坐在駕駛室上的那個。
他跟他的同夥原本是輪班，輪到他的時候正好看到楚容他們出門了。
於是他們就開車跟著他們，到了郊區這邊，確認他們在這邊之後就給老闆了資訊。
但是後來這邊的人都散場了，他們害怕被楚容他們現端倪，就只能隨著大流先走，去接應薛家派來的人。
然後就碰上了這麼一幅場景。
他的同伴跟他一起蹲在草堆裡，前一秒還在跟他說著話，後一秒他的額頭正中間就出現了一個血洞，倒下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閉上。
見證過死亡，所以懼怕死亡。
楚容看著一直低著頭，嘴裡不停呢喃“別殺我別殺我”的男人，眼底的最後一絲耐心終於耗盡。
她把槍上膛，舉起來抵著那人的額頭，聲音寒冷刺骨“閉嘴。”
不知道是突然感覺到額頭上抵著的玩意還是楚容過於冰冷的聲音威懾住了那個男人。
在楚容話音落了時候，那男人嘴裡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話語，身體也莫名其妙停止了抖動。
楚容槍微微用力按在他的額頭上，聲音毫無起伏“抬起頭來。”
男人就像被控線的木偶，十分聽話地抬起了頭。
他原本空洞的眼神在看到女生冷若冰霜的面容之後立刻聚起焦來。
恐懼一瞬間卷席了他整個瞳孔，慌亂讓他想要低下頭別開女生的視線。
但因為額頭上抵著的那把槍，男人只能嚥了咽口水，害怕地看著楚容。
他嘴唇使勁抖動，但是在觸及楚容的眼神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他臉色蒼白，額頭冒著一層冷汗，雙腿還不由自主地輕微抖動，一瞬不瞬地看著楚容。
楚容久久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著他緩過神。
等到男人腿不抖了，嘴唇也不顫了，身上的恐懼很明顯減少了之後楚容才再次出聲“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男人明顯沒有那麼害怕楚容了，愣愣地點點頭。
卡著他腋下的兩人見他站穩了也就鬆開了他。
楚容放下手臂，把槍遞給身邊的秦衍“今天下午跟蹤我們的是不是你？”
男人嚥了咽口水，似乎知道撒謊沒有用，所以誠實地點點頭“是。”
旁邊的秦衍一邊把玩著楚容剛剛遞過來的槍，一邊漫不經心問道“我記得那輛車裡面似乎不止你一個人。”
男人聽到這句話，臉色更加蒼白起來。
原來下午的時候他們真的已經被現了。
失去了額頭上那把槍的限制，男人低下頭，聲音含著些痛楚“是，我們有兩個人，我的同伴......”
他指了指身後自己被抓出來的地方“他中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