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榕回到家的時候,還是渾渾噩噩的,像具行屍走肉似的,應付著和傭人打著招呼,然後慢慢晃到了正廳。
他聽見了奚柔的聲音,她好像在聊什麼很開心的事,和平時那聽起來一言不合就像要幹架的語氣完全不同。
“我的媽呀,這也太巧了吧?現在更想見你家千金了。”
“行了,別顧慮這麼多了,你女兒能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更何況還有我呢!”
“真的是……我那傻弟弟配嗎?”
奚榕走到一半,步伐頓住了。
怎麼吃瓜還吃到了自己頭上了?
本來想直接回房間的他,又默默走向了正廳的方向。
“我國內有點事要耽擱一下,後天回去……行,到時候見,拜拜。”奚柔掛完電話剛想站起來,結果一抬頭,“哎喲我他娘!”
奚榕站在她面前,一聲不吭地看著她。
“什麼時候回來的?腳步聲都沒,嚇死人啊你!”奚柔拍著胸脯,“你可知道回來了哦,人家魏小姐等你等到9點多,實在不方便待下去了,只能走了。”
“你剛說我什麼了?”奚榕對魏小姐等多久的事好像一點興趣都沒,直接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
“我想你個臭小子今天怎麼不躲我了,原來要問這個。”奚柔“嘁”了一聲,也許是心情不錯,她沒什麼想打他的念頭,“等你以後八字有一撇了,再告訴你怎麼回事。”
奚榕翻了個白眼“無聊。”
說罷,他轉身就往樓梯的方向走去了。
奚柔本來也沒想叫住他,但視線裡,好像突然被什麼醒目的東西捕捉了目光。
她好奇地跟了上去,跟著跟著,直接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臥槽……”奚榕趕緊把手縮回去,像看變態似的看著她,“你幹嘛?”
“這啥啊?”奚柔又湊近了點,終於看清了,“你沒事……撿這東西帶回來幹嘛?”
他右手手指捏著幾瓣玫瑰花瓣,有紅色和白色,但他護在手裡護得好好的,看起來完好無損。
“沒什麼。”奚榕不想過多解釋。
確切點說,他解釋不出,為什麼自己會在服務員把這些垃圾清理走之前,竟然會攔住他們,然後在別人的目瞪口呆下彎腰把這些沒任何卵用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撿起來帶走。
他可是個大帥哥,怎麼能做出這種丟臉的事?
雖然他不說,但是奚柔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賊兮兮地笑了“看來是榴蓮姑娘送的啊,那怎麼只送花瓣呢?送束花不好嗎?”
“榴蓮姑娘是誰?”
一個男聲從樓梯上方傳來,兩個人都警惕地望了過去。
奚睿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色睡衣,隱約露出了潔白的胸膛,他閒散地倚著扶梯口的位置,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
他慢慢站直身子,緩緩走了下來,語氣也輕飄飄的“怎麼了?難道兩個人有小秘密了?有什麼話是隻能姐弟倆悄悄說,不能和我這個哥哥一起聊聊呢。”
聽了他的話,奚柔氣笑了“我們願不願意跟你說話,你難道心裡沒點逼數嗎?”
奚睿也不惱,笑道“這麼說就不好聽了。”
“哦?”奚柔挑眉道,“那你要不先來和我們聊聊你這些年欠的那批風流債?”
她這麼一說,奚睿的臉色直接僵住了。
奚榕輕笑一聲,將手裡的玫瑰花塞進了口袋裡,繼續往樓梯上走去,根本懶得多搭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