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肖總，我怎麼能不認識！”他顯得有點兒油膩，說話的時候帶著無盡的諂媚，令人不悅。
孫曉之前給她看過照片，這個看起來有點兒邋遢的傢伙，就是遠洋貿易公司的法人，拿著法國國籍的華人，一個虎視眈眈的野心家。
白默看了他一眼，站到他面前，低聲道“抱歉我可能有些冒昧，但我希望親口問一問您，孫經理有沒有把我的意思表達清楚？”
“吻一吻我？”他咧嘴一笑，略帶口音地看了一眼天花板。
白默瞪著他，第一感覺，這傢伙就是在裝傻。
“第一次見面，您就這麼客氣嗎？”現在說得又流利了，甚至略帶痞氣。
“第一次來您的公司，”他們的火鍋是外賣買來的，白默低頭看著桌上的幾個外賣盒子，愣了一愣神，往鎖著的房間掃了一眼，“就不帶我參觀一下？”
“裡面都是我住的地方，”他拒絕得頗有些委婉，“雖然您一進門兒就很不客氣地說想吻一吻我，但我個人覺著，咱們倆之前的關係，還沒到那步。”
“既然您抱怨我遲遲沒有過來認識您，不如現在就加深一些瞭解，就先從您開始，我該如何定義您近來的這些瘋狂行為？”白默回頭看他，輕輕一笑。
他吞了一口口水，牽起嘴角默默一笑，才又道“不過為了整點兒錢餬口，您想多了。”
“既然是為了錢的話，”白默盯著他，“那就簡單多了。”
“您誤會了我的意思，”他忙解釋道，“我所謂的賺錢，是指一個穩妥的、長期的、可持續展的途徑，而不是一筆橫財。”
“您這麼大的本事，想要一個穩妥的、長期的、可持續展的途徑，可不止世安一個選擇，怎麼您就孤注一擲？”白默聽到房間裡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默默地走過去。
卻被他跑上前攔住了，有些尷尬地一笑“抱歉，肖總，我的女朋友在裡面洗澡呢！您過去看的話，不大方便。”
“那就，”白默柔聲道，“不打擾您的快樂時光了。”
他努力微笑著，將白默親自送到門口，眼前看著白默上了車，這才返回公司裡去。
白默讓車子在附近轉了一圈兒，又回到原地，然後再一次上了樓，這一次，她沒有讓保安通傳。
裡面的人還是異常警覺，白默沒能見到另外的人。
火鍋又吃了些，菸頭也增加了幾個，他一臉尷尬，愣頭愣腦地問“您怎麼去而復返？”
“東西忘了拿。”白默笑。
“是嗎？”他忙四處看，頭略顯凌亂。
“我還沒有拿到您的名片。”白默抿嘴一笑，衝他伸出手。
“啊！哈哈！”他尷尬地大笑，忙擦了擦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過來，柔聲道，“您拿好了！”
白默接過來，看上面只寫了“李密”兩個字和一串數字，便淺淺一笑收了，放入口袋，又環顧了一眼四周。
所有房間的門都緊緊地關著。
“那個，您還有什麼忘了拿的嗎？”他忽然下起了客氣的逐客令，忙不迭把白默往屋外讓，“您看我們這地方也是小門小戶的，您留神腳下，仔細崴了腳！”
“李先生還真是個浪漫的人，那麼迫不及待地要度過好時光？”白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只可惜你這個女朋友實在太害羞了，不然的話，見一面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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