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希暮提出自己的想法:“我是覺得,教的這三個人都與張家有關,恐會讓人疑慮你站在五皇子這邊。
既然都教了三個,不如再擴張人數,可以再挑幾個朝臣子女進謝家一同讀書,教課的人也不拘泥於你一人,挑兩個少師,或者是像郝長安這種善於教課的人,也可以將你和張家的關係拉遠一些。”
女子思慮周全,辦法也同他想的如出一轍,此刻他都不知道是先該生氣好,還是該誇她好。
“還有呢?”謝識琅不死心,“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
上回在貴妃宮中,她分明對趙柔宣示主權了,難道那都只是他的誤解?
那她昨夜又何故對他……
難道…真如她所說只是一時衝動?
“還有什麼?”謝希暮表情疑惑,不知自己還遺漏了哪點。
謝識琅轉過頭去,盯著車窗外的風景,不再搭理女子。
他不說話了,謝希暮自然也不好再開口,等馬車停了下來,謝希暮跟著人下車,才現這是京城新開的酒樓,喚‘霧中朗月’。
最近這家酒樓名聲很大,謝希暮從謝樂芙那兒聽說過,纏著她想要來這家酒樓吃飯,前陣子謝希暮不是進宮就是去莊子上,自然沒時間,沒想到謝識琅會帶她來這兒。
“相爺,您來了。”
端王府護衛站在酒樓門口,瞧見男女並肩走來後,又向謝希暮行禮,“夫人。”
謝希暮不解地看了眼謝識琅,對方倒是雲淡風輕,護衛將二人帶上了二樓雅間。
霧中朗月門口是車馬盈門,一樓座無虛席,謝希暮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哪家酒樓生意如此好了。
護衛開啟二樓最深處雅間的門,只瞧裡頭已經坐了一對男女。
“張姐姐,你如何來了?”
謝希暮驚訝地看向趙宗煬身邊的張木華。
張木華瞧見女子來了自然是高興,瞥了眼身旁的男子,“還不是這傢伙翻牆找我出來吃飯,險些被我爹撞見。”
謝希暮愣了愣,目光落在了趙宗煬臉上,“翻牆?”
趙宗煬被看得不自然,連忙拉過這對新婚夫婦坐下,“為了避嫌,我都沒來參加你們二人的大婚,現如今出征在即,這才特意來請你們吃飯。”
說著,趙宗煬給謝識琅倒了滿滿一杯酒,轉過去又要給謝希暮倒酒,被攔下,謝識琅語氣不明:“她不喝,酒量不好。”
謝希暮忽然想起這人醉酒的模樣。
還說她酒量不好?
真該讓他醉一回,在眾人面前丟回臉才好玩。
“嘖,護犢子。”趙宗煬白了他一眼,對謝希暮飽含同情,“弟妹,你真慘,嫁了個人,連酒都喝不了。”
謝識琅心裡只嗤,若非謝希暮嫁了他,興許都不會和趙宗煬在同桌吃飯。
趙宗煬這人說話總沒個把門,萬一將謝希暮帶壞了,他該找誰去。
況且,他慣來是不喜歡讓她見外男的。
“殿下何時出征?”謝希暮問道。
趙宗煬回答:“明日。”
謝希暮聞言想了想,趁兩個男人說話的功夫,拉張木華低聲:“姐姐,端王就要出征了。”
張木華點頭,瞧女子表情神秘,有些疑惑,“我方才聽到了,怎麼了嘛?”
謝希暮朝她眨了下眼,“姐姐不是想從軍嗎?”
張木華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時,登時驚訝地張大了嘴,“這…會不會太大膽了些?”
謝希暮倒不覺得有多大膽,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想做什麼都做什麼的,先前設計明慧和樂安,又將自己和謝家名聲都玩弄於股掌之間。
算計人心,做局、殺人……但凡她想要的,豁出去什麼都願意。
從愛上謝識琅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這輩子她都不能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了。
“姐姐,這次領軍的是端王,將領是蕭煥,都是熟人。”謝希暮偷偷瞥了眼趙宗煬,在張木華手心裡劃弄了兩下,意味深長,“多好的機會。”
張木華聞言,眸底動了動,轉而換上一道流轉光彩。
是啊。
若這次出征的不是趙宗煬和蕭煥,那她要再蹉跎上何年何月,才能等到這樣一個良機。
“我知道了。”張木華深吸一口氣,冥冥之中,她的命運多了另一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