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氣慢慢地變得炎熱起來。
自從三月下了一場雨後,已經三個月不下雨了,乾裂的土地如龜殼般裂開。
秦國的小麥粟米減收不到去年的一半,沒有了江南的補給,秦國的百姓日子異常地艱苦,京城裡已經出現了大量的流民。
在唐國跟秦國幾個國界的州縣,西邊的合州、萬州,中部的歸州、荊州、嶽州、鄂州以及東邊的江州等地江邊湧入大里的流民,他們聽說在唐國的百姓手中有高產的三種耐旱的祥瑞使得唐國就是乾旱的年景也一樣可以豐富,百姓們過依然過上了溫飽的生活。
飢餓的流民想越界過去,就是盼著能夠有口吃的。
駐守在長江的中部歸州、荊州、嶽州、鄂州的唐國境內是前東宮屬官高國公左領軍衛大將軍徐慈政,跟副將可達志,參軍唐臨等人。
三個都是前東宮的舊臣,李建成登帝后都封了爵位。
徐慈政是一個月前派來這裡。
“報!”大將軍營帳外,一個傳令兵大聲傳來。
戰士得到外面戰士的確認後放了進來。
“報告大將軍,在江邊又抓到幾個偷渡的秦國人,不知道是不是敵人的暗探。”穿著黑色戎裝的傳令兵衝進來抱拳向中間的徐慈政行禮說道。
“幾人?”徐慈政坐在黑色的卷腿將軍几案後面嚴肅看著對方問道。
“六人!”戰士乾脆地回答。
“六人,是什麼年紀,什麼模樣?”
“稟報將軍,都是壯年,水性極好,都是游過來的,不過看起來應該是農戶。”傳令兵回答道。
農戶,水性非常好?
能夠橫渡長江的人,這六個人水性可以說是非常好的,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真的只是流民而已?
徐慈政想著。
“把他們押上來!”徐慈政最後說道。
不久六個蒙著臉穿著破爛不甚農戶裝扮的人被押了上來解下矇眼的麻布,徐慈政過去一一在他們的手掌上檢視。
“脫下你們的衣服。”徐慈政說道。
六個人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將軍,膽怯地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條兜當褲。
如果杜言在這裡會現跟後世島國那些肥胖的相樸所穿的那條用“毛巾”圍起來的“小褲褲”很像。
徐慈政一一檢視了對方的大腿內側,再結合手掌的老繭,然後讓對方穿上衣裳,問道“說,為什麼偷渡過來我唐國!”徐慈政一拍案子呵斥起來。
六人見到徐慈政怒,本來就蠟黃消瘦的臉,嚇成青紫色,跪了下來,說道“將軍饒命呀,我們這也是逼不得已。”為的一個最大的中年人說道。
“逼不得已?快快道來,不然,沒有我大唐的通關文牒,偷渡國境,那是要砍頭的,這個你們不知道嗎?”一旁副將可達志大聲地說道。
“將軍,我們這是實在沒有辦法,再不過來就只能餓死了。”一名中年人看上去像是六人中的帶著大哥說道。
“是呀,過來還有一線生機,再不過來,在秦國只能餓死,與其被活活餓死,不如過來碰碰運氣,即使是淹死在河裡被大唐殺死我們也認了。”另外一個年紀較小的年輕人壯著膽子說道。
從相貌上看,這名年輕人與那名中年人相貌五官看上去有幾分相似,可能是兄弟。
副將可達志跟徐慈政對視了一眼,徐慈政接著問道“你們秦國那邊現在怎麼樣?為什麼會活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