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色已黑,宗秀敲了敲書案“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有什麼不懂的,明天請早。”
說完,宗秀又單獨點了柴令武的名字“如何?柴大公子,我這種演算法,需要算籌嗎?”
柴令武幽幽的嘆了口氣,起身拱了拱手,聳拉著腦袋快步離去。
房遺愛平日和柴令武關係近了些,深知柴令武的性格,當下道“夫子,令武兄沒有惡意,其實他已認可了夫子你,只是……”
“呵呵,只是拉不下面子是嗎?”
宗秀輕哼一聲,嘴上冷笑,心裡卻樂開了花。
看來這些小國公們也沒壞到骨子裡,我這一課沒白上。
房遺愛訕笑一聲,不再言語。
宗秀看了看宣紙上的公式,忽然又撿起筆,沾了沾墨水,又是一通亂畫。
不得不說,作為穿越者,生平頭一次用毛筆,他的字很醜!
兩旁提著宣紙的秦懷道和魏書玉,更是小心翼翼的配合著,唯恐一個用力,導致宗秀‘勁透紙背’,壞了上面的‘瑰寶’。
宗秀寫了幾分鐘,再次丟開筆,看著自己寫的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
孔穎達已經記下o-9的數字,看到宗秀新寫的東西,一愣,唸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這是……”
“九九乘法表,算是給他們的課後作業。”
宗秀指著表道“你們幾個,回去把這些背會,明天我要抽查。”
“這口訣……”孔穎達再次驚歎“如此口訣一旦普及,實乃蒼生之幸。”
秦懷道、魏書玉、杜荷、長孫衝、房遺愛五人已經開始抄錄。
等眾人抄錄完,各自對宗秀行了弟子禮,滿心歡喜的離去。
見學生們都走了,孔穎達來到書岸邊,指著書案上的白紙,道“宗助教,這墨寶能給我嗎?”
“嗯?”
宗秀微微愣神後,道“祭酒大人喜歡,拿去就是。”
一張破紙而已,還‘墨寶’,宗秀都無語了。
得到宗秀的許可,孔穎達極具儀式感的用雙手拎起宣紙上方,小心翼翼的捲成一卷後,又和宗秀客氣兩句,轉身離去。
剛走兩步,就聽宗秀叫道“祭酒大人且慢。”
“宗助教有事?”
孔穎達停下腳步。
宗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祭酒大人,我初來長安。”
孔穎達只當宗秀是孤身在外,人生地不熟,思鄉了。笑道“無妨,我們國子監的夫子們都很和善,待明日我便為你一一引薦。”
宗秀翻了翻白眼,心裡那個鬱悶啊他們和不和善,和我有屁關係,我現在是缺地方住啊。
孔穎達不開竅,宗秀只能厚著臉皮道“祭酒大人,我想問問咱們國子監包分配住所嗎?我初到長安,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
“額……分配住所?”
孔穎達愣住了。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按理說,能在國子監任教的夫子,都是當世大儒,不光有官銜在身,家裡也不差錢。
這年代窮人有幾個讀得起書?
哪個有名望的文人在長安城沒幾套院子。
可宗秀……
孔穎達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紙卷,計上心頭。
“呵呵,宗助教勿要煩惱,相信你的住所問題很快就能解決。”
“可我今晚睡哪?”
宗秀鬱悶道。
孔穎達哈哈大笑“宗助教昨夜住哪,今夜就在哪下榻吧。才子風流,亦是雅事。”
“宗助教,我還有要緊的事需要處理,這兩天你先找個地方下榻,等我的好訊息就是。”
不等宗秀再說,孔穎達大笑離去。
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