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我的腦子很亂。這個人的死,肯定和我有關,和我昨天晚上的遭遇有關。如果我不去那個小女孩兒旁邊,這個人不一定會死。
道長,那個村民是怎麼死的?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朝著老道士問道。
老道士低聲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你先吃點飯,我們去看一下吧,看完了你就知道了。
我現在還哪兒有什麼心思吃飯,胡亂的劃拉兩口,就跟著老道士和胖子朝著那家走過去。那個村民是村子裡的獨戶,家裡就他一個。爹媽早幾年就死了,也沒有兄弟姐妹。在村子裡面經常給人家放牛做農活換一些生活費,日子倒也能湊活著過,而且都是鄉里鄉親的,能幫襯大家都幫襯一把。
由於也沒啥親人,所以喪失都是村子裡幫忙給辦。陳鑫他爸早早的就在那邊給張羅著,村子裡也都自的來給幫忙。
我和老道士來到這邊之後,先看見的,就是昨天晚上跟著一起去找屍體的那七個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木然,而且帶著一些恐懼。畢竟,他們昨天是一起進入那片墳地的。
陳叔,人是咋死的?我看見陳鑫他爸,趕緊上前問道。
沒想到陳鑫他爸的反應和老道士一樣,低嘆了一聲,指了指裡面的那口棺材讓我自己去看。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比三婆家更殘破的房子,整個房子都沒有城大大家的牛棚大,只有一間。原本有一張床已經被拆掉,房子中間擺放著一口棺材,連黑漆都沒上,聽說是村上花錢買村子裡上了年紀老人的。
當我走到棺材旁邊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我,有些人表情木然,有些人一臉茫然,除了少數幾個人,都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老道士和陳鑫他爸同時對我點了點頭,轉過身去不再看向我這邊。我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推棺蓋。棺蓋還沒有上釘,我稍微一用力,那棺蓋就被我推開。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表情,昨天晚上還活生生的人,今天卻躺在了冷冰冰的棺材裡面。昨天還有笑容的面龐,現在五官扭曲表情變得詭異,臉上充滿了恐懼。又是這樣的表情,我已經快被這樣的表情給逼瘋了。
最讓我觸目驚心的是,他的脖子竟然被咬斷了一半,那豁口參差不齊,周圍全部都呈現黑色。
看見這個傷口,我第一個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小女孩兒。昨天的那女孩兒,難道咬的不是我的脖子,而是他的?
好了淡然,要蓋棺了。直到胖子過來把我拉開,我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老道士開始用墨斗在那棺材上打線,把整個棺材全部都打上了網格一般的密密麻麻的黑線。又用大紅色的硃砂,在棺材上面畫符。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口棺材不上黑漆。
整個過程,所有人都看著老道士,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也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話。就連村子裡的那倆吹手,也沒有吹那特有的哀樂。
直到老道士的動作完成之後,才有四個人上來給棺蓋上釘。棺材釘在這村子裡也叫鎮釘,也有人把它叫子孫釘,七根釘子原本的寓意是保佑子孫興旺,可是這個村民連子孫後代都沒有,自然也不可能保佑子孫興旺。
七根釘子釘下去,每一顆都像釘在我的胸口一般,讓我的心越來越往下沉。終於,七顆釘子全部釘下去之後,我又一次昏過去。
夢裡,我看到那個死去的村民,雙手捂著脖子不停的喊著我的名字,問我為什麼不管他,讓我給他償命。而他的身後,還跟著那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依舊在笑,和昨天晚上臉上的笑容一模一樣。
再次醒來,又到了晚上十二點,那座鐘準時響起來。悠揚的鐘聲,讓我覺得害怕。當年被表姑爺扔到墳堆裡的時候,我都沒有這樣害怕過。旁邊老道士和胖子都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摸索著把燈開啟,眼前的人把我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竟然是三婆。三婆緊緊的盯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三婆,你咋來了,有事情嗎?被三婆看著,心裡有些毛,開口朝著三婆問道。
又是一聲嘆息,三婆不再看我,而是轉過頭看向那剛響過的鬧鐘幽幽的開口說道這座鐘還是我送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能響。eb嘿豔月度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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