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王璨甚至分不清眼前看到的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尖叫聲分明在近處,卻縹緲得彷彿來自於天邊一般,他的眼睛越瞪越大,他自當已經明白如今他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然而,他本以為自己會看到本次任務裡最終要面對的那個恐怖的東西,可事實卻是他什麼都沒看到。
尖叫聲於剎那之間停止,甚至於他都未曾見到有虛影閃過,那兩人就已經消失於黑夜之中。
一切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生過一般,事實上,除了剛才的那兩個人,周圍的樹林的確沒有任何事物生了改變。
但王璨明白,該生的已經生了。
腳步不自覺地又朝著墳墓所在的反方向移動,內心則始終未曾察覺有多少安全感,他只得嘆了口氣,轉頭又看向那慘白的身影“這就是當初你們經歷的?”
鬼影沒有給予他回應,而是在片刻後,又舉起手緩緩將手指向了樹林另外的方向。
緊接著,便直接消失於原地。
王璨皺著眉頭,說實話,他並沒有完全理解那個鬼影到底要做什麼。
剛剛鬼影讓他看的是想要他知道曾經這裡生了什麼?它是在向王璨尋求幫助?
可僅僅如此,王璨又能做什麼?
況且,他根本不瞭解那個被埋葬在墳墓之中的鬼在此次的任務之中到底有著什麼意義。
苦苦尋找不到答案,他只能將目光放在剛剛那個鬼影所指的方向上,但這林子實在是太大了,單純只是一個方向幾乎沒有給王璨帶來任何具體的資訊。
是那邊有可以完成任務的提示?還是說有其他人正在那個方向上的某個位置?
不對,如果那個鬼影真的是在向自己尋求幫助的話,它恐怕並不會以一個執信人的身份來考慮這件事。
內心的疑問漸漸成了惶恐,但終究王璨還是抬起了步子緩緩向鬼影指引的方向走去。
......
一切似乎都平靜下來了,對於任何人來講其實可以暫且用這句話來形容他們的處境。
說來奇怪,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彷彿任務莫名地就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階段,仔細說來,還活著的四個人此時居然都已經各個分開。
其實,這樣的情況在一般的任務裡倒沒給人多大的困難,只是在這次的任務裡,如此情況卻導致情況更為嚴峻。
互相之間無法透過任何有效的方式通訊,也就餘啟明還知道孟凡已經死亡的訊息,而王璨和孫憶詩根本不瞭解任務的程序。
估計也就苟卿的情況能比他們好一些,他向來與人少有交流,就算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也獨來獨往,便沒受到多少的影響。
但此刻苟卿的情況也並不樂觀。
他伏在樹上,早已變化的身軀蓬勃著的是難以隱藏的力量與敏捷,全身上下皆是被毛所包裹,就連他的眼睛此刻都已變化為豎瞳,然而,這雙眼此刻表露出的卻是疲憊與疑惑,以及淡淡的惶恐。
腦海中迴盪起之前與孫憶詩碰面時的經歷,他慶幸自己逃得夠快,才在光線照射的一瞬間躲避開死亡的降臨。
可逃離卻遠遠沒有結束。
如貓一般的身軀賦予了他很多人無法擁有的能力,味覺飄到幾百米開外,視線也自然會因為黑暗而受到限制,但此刻縈繞在了鼻腔之中的卻盡是相同的味道。
他被盯上了。
而此時,苟卿心頭浮起的還有些許遺憾。
正是因為考慮到任務的環境,所以從一開始他就選擇了將自己獻祭成如此的模樣,可事實證明,他的判斷錯了。
光線看起來的確是重要的因素,但那僅僅是對於普通人來講,但對他來說,這反而是錯的最嚴重的選項。
沒有人敢隨意地接觸光線,也就是說,除非他想向詭屋的另外幾人出手,否則,再好的視力在鬼魂的面前特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氣味。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味道,就連鬼也是相同,可偏偏此時此刻,貓的嗅覺無法令他察覺到空氣中氣味的細微差異。
“小貓貓,你要去哪,我一直在找你呢。”
忽然,黑暗中突兀地傳來如此的聲音,頓時苟卿嚇得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
黑暗中,似乎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下一刻,當那張恐怖的鬼臉驀然出現在相同的樹幹上,然而驚奇的是那雙鬼手居然沒有抓到自己想要的獵物。
聲音很輕,帶著肉墊保護的雙腳即便是在茂盛的樹林中也少有能夠出多大的聲音。
它還站在原地,仿若無物的身體漂浮在樹幹的旁邊,視線卻早已經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個林子裡任何的響動都不會逃脫它的感知。
“別害怕呀,我又沒想直接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