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轉身朝門口走,不料未走兩步,後頸一痛,陷入昏迷。
只見衛宗南順勢抱起人,交給安檢員,輕聲說“拜託了。”
安檢員重重點頭,回道“放心吧,我們會將6小姐安全送到四川。”
這一面,或許是最後一面,倘若有幸活著再見,他會解釋一切。
動盪之年,哪個熱血男兒甘願置身之外。
送走九妹,衛宗南直奔回家,在院中的古樹下挖了一個坑。
他將兩箱金條埋在最下面,覆上一層土,又將身上的西裝脫下疊好放進去,填平土坑,最後立起一塊木牌,上面寫著“阿南”。
“如果這一趟我回不來,你應該會找到裡面的東西吧……”
衛家的男人,以精忠報國為家訓,以保家衛國為己任。
無論是衛宗南還是衛昭,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做一個縮頭烏龜。
*
九妹昏迷甦醒時,身處晃晃悠悠的火車中,身邊守著一男一女,面孔陌生,神色嚴肅。
“你們是誰?”她揉著痠疼的脖頸問。
男人回答“夫人,我們是上頭派來保護你的,我叫劉剛,她叫林萍。”
“上頭?是誰?”
“抱歉,這個我們暫時不能說。”
“跟我一起的男人呢?他在哪兒?”
劉剛低頭不語,林萍開口“夫人,您不必擔心,等到戰爭結束後,他便會回來。”
九妹心下悽然,難怪衛宗南答應的那麼痛快,原來早已經決定去抗戰,這一句戰爭結束,怕是等不到了。
他最善槍,可是拿槍的手早已沒了,還能從裝備精良的東洋軍中獲勝嗎?
一切都是未知。
在四川的日子裡,劉剛和林萍幾乎貼身不離,三個人住在某大學的職工宿舍裡,甚少與外界接觸。
同年五月,衛宗南遠赴東北參軍,沒有軍職官職,連正規編制都沒有,充其量算作民間志願軍。
他沒文化,只熟悉對戰智謀,幾次偷襲敵方軍營收穫頗豐,很快成為志願軍的領,同時沿用著九妹為他起的名字——翁平南。
志願軍逐漸擴大,引起東北軍閥的重視,意欲招安。
於是,衛宗南再一次成為正規軍,還獲得“獨臂閻羅”的稱號。
如同九妹說的那樣,這一場由彈丸之國起的戰爭,國軍損失慘重,對方絲毫不顧及平民百姓的死活,只要輸贏。
這是所有熱血男兒的軟肋,也是衛宗南的死穴,看不得自己守護的百姓被敵軍所害。
終於,在一次救人心切的戰役中,衛宗南被人暗算了。
那天,他聽到訊息,敵軍在一個村子裡抓壯丁,本以為對方不會有太多人,他便換上便裝,只帶了三十人敢死隊計劃偷襲。
萬萬沒想到,情報有誤,這一夥敵軍不是來抓壯丁,而是故意引他現身。
山坡上數百村民跪的跪、哭的哭,無論男女老少都被圈在當中,周圍一圈東洋兵端著長槍,令人咂舌的是竟然還有一枚大炮對準人群中央。
衛宗南此時還未察覺到不對,遵循平時的作戰方法向下屬佈置任務
“兩個人去一里地外放槍,其他人分散成包圍圈隱蔽,聽我命令列動,決不能傷到百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