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淡淡掃了她一眼，說道“不好辦。”
“要不把那畜生引到外面去做掉？”
“幾百斤的野豬，它拍著跟玩是的，那般威猛，可不容易對付。”
“大不了多花點銀子……”
季嬤嬤的聲音越的低，語氣卻十分堅定，不過是頭畜生罷了，力氣大些又如何，還能比人會算計？
她大半輩子都跟在老夫人身邊，深知老夫人的脾性，是絕對容不下那狗的，所以看似是她在出主意，實則只是順了老夫人的意罷了。
果然，面色慈祥、端莊優雅的老夫人笑了，先是勾起唇角淺笑，然後想到什麼，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許，目光意味深長。
“按你說的做。”
“是。”
——
一個上午，賀楚兒與賀琪兒都心思不屬，夫子講課時，更是頻頻走神，被何夫子點過名後，才稍稍收了心神，乖乖聽課。
只是有沒有聽進去，就不得而知了。
賀馨兒無心管她們，她自己的學習還忙不過來呢，課程排得滿滿當當，幾乎不給人歇口氣的工夫，她心累。
中午回去歇了半個時辰，才又恢復了些精神氣繼續下午的學業，好不容易熬到酉時，送走了夫子，她二話不說，帶著微雨就要走。
“四妹妹……”
眼瞅著的賀馨兒風風火火的架式，象是要腳下生風，轉眼就能飛走的模樣，賀琪兒連忙開口喊她。
賀馨兒回頭看去，就見那兩人也已包裹嚴實，她眨眨眼，“三小姐有事？”
她停下了腳步，門外的大白聽得動靜，頂開厚實的棉簾，探頭望了進來，一陣冷風立時撲面而來，沁涼如水。
包裹嚴實的三位小姐，倒不覺是冷，實在是捂得太厚了，屋裡生著地龍和火牆，溫暖如春，這會包得跟粽子是的，很熱的好嘛，吹進點涼風還挺舒爽。
不過瞧到帥氣的大白，賀楚兒與賀琪兒可不爽，而是本能的感覺心底毛，這龐然大物也太可怕了些。
討厭的賀馨兒，就是故意帶著它到處招搖。
正被她罵的賀馨兒還在定定的看著她，賀琪兒下意識的吞口水，隨後反應過來，不由得臉頰燙。
“三小姐若沒事……”
“四妹妹彆著急。”
賀楚兒急急開口，話說她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額頭居然冒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讓她有些煩躁。
於是，賀馨兒的目光又落到她臉上，“二小姐有事？”
話音剛落，她又道“穿得厚實，我都熱了，先出去再說。”
微雨高高挑起棉簾，賀馨兒伸手拍拍大白的頭，並排著走了出去。
賀楚兒與賀琪兒只好跟上，一身雪白絨毛的狗狗，與一身雪白狐裘的少女，靜靜的站立於廊下。
此時正是夜幕初垂，華燈初上之時，廊下的琉璃燈隨風搖曳，橘紅色的光暈輕微搖晃，院裡的臘梅披了一層白，如瓊枝玉樹，與白茫茫的屋頂，相互映著，好一副冬日夜景。
而這景緻中，那亭亭玉立的少女與威風凜凜的大狗，是最為璀璨的存在。
賀楚兒心底閃過一絲詭異的感覺，眼前的人如同披了一層白紗，朦朧又模糊，讓人捉摸不透。
是的，從來沒有看透過。
“不知四妹妹身上的狐裘，是從哪裡買的？縣城裡的鋪子，沒有這樣的款式。”
賀楚兒還在垂眸深思，賀琪兒已經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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