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鴻錦原是見到了葉來銀與賀馨兒父女情深,心裡不是滋味,又加上知道了葉家靠山強硬難以扳倒,一時想不到怎麼接兒子回來,而心煩意亂。
偏又指望著葉家的人脈請到神醫為賀家明醫治,好早日康復。
這種心情矛盾又複雜,而且無法說與人聽。
唯有老夫人跟前可以稍為提幾句。
然而老夫人並不知他心理的變化,只理直氣壯的表示要接賀家明回賀家。
令向來沉穩有度、胸有丘壑的賀鴻錦一時之間思緒紛亂,心神不定。
他又何嘗不想把兒子接回家呢,只是葉家的情況複雜,不好下手啊~
“哼,他葉家兒孫就是會讀書又怎樣,不是四丫頭會做生意,就他們窮得叮噹響的德性,能供得起讀書人嗎?”
打心裡瞧不上鄉下人,瞧不上葉家的老夫人,不忿於葉家能脫貧致富,能前程似錦。
在她看來,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應當世世代代受窮下去。
卑賤到塵埃裡。
是那種只需隨便動動手就能捏死的存在。
但事實是,他堂堂縣城富之家卻拿一個莊戶人家沒有辦法。
就是她那綽有餘裕、材優幹濟的長子也犯了難為,頗有些束手無策的意思,老夫人豈能不惱。
於是,連賀馨兒也惱上了。
原本也不是多待見,只是幾分面子情罷了。
“都道是寒門難出貴子,可不就是那麼個理。沒有真金白銀,想要讀書入仕、出人頭地門也沒有。”
老夫人冷著臉道,“四丫頭倒不愧是賀家子孫,天生的生意人,小小年紀就會賺銀子養家,一力把姓葉的窮鬼拉出了泥潭。”
這話瞧著是誇賀馨兒有能力,實際上是在埋怨。
賀鴻錦哪能聽不出來。
他眉頭緊皺,面沉如水。
“說起來葉家能有今日,四丫頭功不可沒……”
賀鴻錦深深看向自個老孃,沉沉出口打斷了她的話,“葉家養了她,回報一二也是天經地義。”
老夫人一噎。
心底更加惱了賀馨兒。
若不是她,葉家哪裡能供得起讀書人。
而且窮嗖嗖的人家,更不可能結交上大將軍。
母子兩人話不投機,也就沒理出個頭緒來。
賀鴻錦是沉著臉離開松鶴堂的。
對此,府中的人沒有任何察覺。
松鶴堂上上下下,丫鬟婆子二十多人,在面慈心硬的老夫人手底下討生活,本就不敢粗心大意,又有強硬手腕的季嬤嬤管理,把她們拿捏得死死的,沒人敢生出異心。
是以,松鶴堂裡所生的任何事,都不會傳出去。
次日清晨與往常一般前來請安的賀馨兒,總感覺老夫人的目光有些冷,待要仔細看去,卻又瞧不出什麼。
依舊是端莊優雅,依舊是面容慈祥。
賀馨兒眨眨眼,壓下心頭的疑惑,飲了半杯茶就告辭了。
天氣陰得厲害,烏沉沉的雲霧遮天蔽日,明明是大早上,卻象要入夜是的昏暗無光。
冷風呼嘯,樹木嘶吼。
瞬息之間,天空已黑如鍋底。
賀馨兒帶著微雨和大白腳步匆匆的出了松鶴堂,半道上鵝毛般的大雪就鋪天蓋地的下了起來。
剎那間,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強勁的冷風挾裹著雪花打在臉上生疼不說,還吹得人睜不開眼。
主僕二人都微垂著頭,以免雪花落入眼中。
她們相互攙扶著,頂著冷風艱難行走。
風實在太大了,兩人十分默契的閉緊了嘴巴。
呵呵,這時開口非得灌一嘴的雪不可。
天氣雖惡劣,賀馨兒心情卻是很好。
父親大人英明啊,趕著好天氣把粉紅豹送至府城,這會雪下得再大也不怕。
大白嗖嗖嗖的跑了起來,還未到清馨幽居就見落花與小杏一手撐傘、一手拿著傘,急匆匆從院子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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