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歪了
沈念兒怔住。
這人走路都沒聲兒的嗎？
南宮少卿微微垂頭，看著她目光卻像看陌生人，平淡無波，忽然開口。
“歪了。”
所有人都是一怔。
沈念兒眼中也是茫然，不語，也沒動。
這傢伙在說什麼啊，為什麼聽不懂。
南宮少卿等了片刻，見她始終不動，一伸手摘下了她隨意別在間的青玉蓮花簪。
佛堂裡的人都驚得吸了口冷氣，可還沒等她們把這口冷氣吐出來，就看到南宮少卿將簪又戴回了沈念兒的髻裡。
戴得異常端正，一點也沒歪。
南宮少卿露出滿意的眼神，回去盤膝端坐在蒲團上，清透乾淨的聲音響起，繼續講起了佛經。
原來，他說的歪了是這個意思。
眾人釋然，注意力再次被他的講經聲吸引了過去，幾乎沒人再去關注沈念兒。
沈念兒目不轉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南宮少卿認真地講著經文，再沒抬眼看過她，彷彿剛才什麼事情也沒生過。
他是真的不記得她了？還是裝的？
沈念兒心思雜亂，渾沒留意一道視線在悄悄地打量著她。
＊
秦芷君伴在母親身邊，送走最後一撥前來道賀的女眷，天色已經很晚了，平時她早就告別母親自去歇息。
可今天有點反常。
秦夫人連打了兩個哈欠，她還一直賴在母親房裡東扯西扯的說些和女伴們玩行花令的趣事。
知女莫若母。
秦夫人忍住還想打的第三個哈欠，直接捅破了窗戶紙。
“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再繞圈子的話，怕是天都就要亮了，你娘我可以不睡覺陪著你兜圈子，你爹可不行，再過一會，他怕是就要進來趕人了。”
一句話逗得秦芷君臉都紅了，嗔道“娘！”
秦夫人就笑了，拉著女兒的手坐到自己身邊，撫了撫她的頭，眼中滿是慈愛和了然。
“娘知道你想問什麼，是關於小王爺的事，對不對？”
“不是，女兒沒有。”
秦芷君忙否認，頭卻慢慢垂下去，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帕子。
沒有才怪。
秦夫人早就注意到，從一進佛堂的門，女兒那兩眼珠子就盯在小王爺的臉上，轉都不轉的，她連著輕咳了好幾聲暗示女兒收斂點，可女兒愣是沒聽到。
但她知道女兒臉皮薄，就沒提這事。
“娘，以前女兒怎麼從來沒見過小王爺，也很少聽到他的事情，他……怎麼會來咱們家講佛經呢？他是佛家弟子嗎？”
秦芷君等了好一會，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地開口問道。
秦夫人看著女兒閃著光彩的純真雙眼，不由沉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女兒的心事幾乎是等於寫在了臉上，但，她卻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怎麼說才能不傷到女兒呢？
秦夫人想了想道“小王爺並不是佛家弟子，但他自幼就和佛家有緣，故而長年住在佛寺之中，很少回京城，別看他年紀不大，佛法卻修得極是精深，就連白雲寺的住持大師都常常誇讚他，聽說等他年滿十八，就要為他剃度，正式收為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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