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內疚慚愧(1 / 3)

靈山寺。

傅沉歡閉目靜靜跪坐於太清殿中央, 身側放置一隻漆黑鐵製義肢,他一身簡單至極的黑衣,烏髮極長,髮尾在地面鋪開, 無端顯得悽美破碎。

這樣極致的黑襯托下, 他的臉龐幾乎白的沒有血色, 那副顛倒眾生的容顏在髮間些許銀絲映襯下,流露出幾分悽哀孤冷。

“咚——咚——”

遠山鐘鼓響, 沉靜而蒼涼。

那響聲悠遠迴盪, 帶起一陣寂寥與蕭瑟。

傅沉歡始終閉著雙眼,手中溫柔小心地護著一個木盒。

蒼白冰涼的手指輕輕摩挲,每一下都帶了不可言說的愛憐。

他擰眉, 面色漸漸浮現幾分悽楚。

諾諾……

諾諾,我好想你。

傅沉歡濃密纖長的睫羽輕顫, 即便雙目緊閉,眉宇間的痛苦仍然清晰可見。

六年前,他已堅定死志,本欲誅盡仇讎雪恨後立即隨她而去, 可蕭衝卻為他奉上一個木盒, 直言此中有她的願望。

是, 她留給他的信中確實提過有個木盒, 要他開啟。只是當時他看完信心神俱碎, 一心疾趕回京,未顧得上這木盒。

直到蕭衝將這木盒交於他。

傅沉歡微微低下頭, 仍未睜眼, 只越發輕柔地撫過木盒——稜角已經有些磨損, 變得圓潤平滑。

諾諾, 你究竟留了什麼遺願?

為何我嘗試千萬方法,卻始終無法開啟這盒子。

你真的在這裡留了話給我麼……還是說,這只是你對我的又一次保護罷了。

若我放棄此盒,不管不顧去找你,你可會惱了,再不理我……

傅沉歡忽然擰眉,背脊微微彎下去,痛的幾乎喘不上氣。

有多少次輾轉絕望、點點品嚐痛悔的深夜,他幾乎要任性了結這條苟延殘喘的殘命,不顧一切去見她。

可始終有一線念頭牽絆著他——若是,諾諾真的有什麼願望,盼他為她實現呢。

那年在靈山寺,她送給他第一個平安符寫著:願佛祖護佑沉歡哥哥無傷無痛,一生平安順遂;願北疆西海邊境安寧,再無外侮;願我河山昌榮繁盛,海晏河清……

他睫根微溼,薄唇輕啟,聲音低的幾成氣音:“諾諾,再等等我,很快……”

很快了,你想要的,我都會為你奉上。

只是我太想見你,總是急於求成不擇手段,等見了面,不知你可會嫌惡我雙手骯髒。

傅沉歡將木盒抱進懷中,如同身墜寒窟之人汲取最後一點溫暖。

霍雲朗從外面過來,駐足向裡邊看了會兒,未走進大殿,只站在殿外恭聲問道:“王爺,車已經備好了。”

他猶豫了會兒,低聲道:“屬下方才從敬陵那邊過來,看見蕭衝了。王爺可要召他回龍州軍麼?”

傅沉歡閉目道:“看他自己。”

霍雲朗低頭,不再言語。

那事已經過去六年,但至今想起仍然歷歷在目。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蕭衝的眼淚,至痛至悔,萬念俱灰只求傅沉歡一刀斬了他。

雖然弟兄們私下裡調侃蕭衝取了個血氣方剛的名字,性子卻靦腆像個大姑娘,但其實大家很清楚,蕭衝是鐵骨錚錚的男兒,只流血,不流淚。

可是將軍卻不准他死,他要橫刀自盡也被攔下,最後蕭衝不敢抗命,只好心灰意冷自己去守傅氏祠陵。

霍雲朗惋惜多年,卻始終無可奈何。他與蕭衝都是當年將軍一手提拔上來的,視傅沉歡為主為兄。但因相比下蕭衝更細心謹慎,所以傅沉歡在京城多把他帶在身邊。

如若當年留下的是自己,就憑他腦子裡只長了這一根筋,他才不管小郡主說什麼做什麼,他只知聽命於自己的主將。

但現在說什麼也遲了。傅沉歡不可能主動要求蕭衝回來,蕭衝更無顏面對傅沉歡,此事大抵是無解。

霍雲朗看著傅沉歡孤寂的背影,張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但言語終究蒼白無力。

罷了,他也不會聽。如此情深,自苦至此,只願小郡主在天有靈,看到將軍這副模樣能夠發發慈悲。

多在夢中,與他相聚。

……

黎諾這邊,還等著系統的答覆。

可能是她問得太籠統,系統不知從何說起:“什麼情況嘛……嗯,現在是傅沉歡把持朝政的第六年,基本原著中發生的那些事都還按原定軌道前行著,就是比起原著死的人要多的多。唯一的不同就是傅沉歡做了攝政王,咱們的小皇帝男主算是傀儡。”

“你就當傅沉歡是個不是皇上的皇上吧,主要是他跟個定時炸.彈一樣,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做出什麼事來。”

黎諾說:“這基本的我知道啊,我問你我的情況。”

系統說:“你穿書前沒看個人情況表嗎?不像你的性格啊,姐姐,你那麼熱衷完成任務的人。”

它說話煩人的很,黎諾只覺自己頭暈的症狀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她有氣無力,“我倒是想看,我哪有時間看啊。前一天晚上告訴我非來不可,第二天早上就直接把我派過來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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