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晏:“不會什麼不會?”
“你這般聰明,不會的。”徐有冥低聲道。
樂無晏一愣,瞬間就沒話說了。
算了,他從來不是矯情之人,之前恨徐有冥恨得要死,也能裝作不當回事與他打情罵俏,如今既知道徐有冥有不得已,且徐有冥說沒有其它法子了,他便信,從一開始他就無條件地信這個人,現在也不想改。
“再沒有下次。”樂無晏道。
徐有冥:“你之前已經說過了,我知道。”
樂無晏皺眉:“你還有什麼秘密瞞著我的嗎?”
徐有冥:“……沒有了。”
樂無晏不太信,盯著他眼睛:“真沒有?”
“沒有,”徐有冥微微搖頭,“別想了。”
樂無晏確實沒力氣再與他計較,重新埋頭進他懷中,閉了眼。
徐有冥以靈力加固結界,擋去其外風雪。
整整一日一夜,黑暗終於退去,結界之外異相消散,天光重新洩下。
徐有冥破開結界,馮叔他二人帶著餘未秋就在不遠處,也剛出來,極上仙盟那一眾人卻已不見蹤影,一起消失的,還有一個秦子玉。
樂無晏瞬間冷了神色,謝時故的傳音隔空送來:“仙尊夫人,極上仙盟見,用你自己來換小牡丹便好。”
餘未秋氣急敗壞:“他有病嗎?劫持子玉做什麼?”
樂無晏沉聲問徐有冥:“他們走了多久?往哪個方向去的?”
徐有冥掐指算了算,道:“剛走。”
言罷他朝著與他們來時不同的另一條道飛速掠去,其餘人立刻跟上。
但到底慢了一步,謝時故的修為與徐有冥相當,既打定了主意不讓他們追上,便是徐有冥也奈何不了他。
日追夜趕,直至回到絕域之地邊境,不過六七日,極上仙盟一行人仍比他們快一步,已登上靈船順通天河而下。
謝時故走進船艙,秦子玉被他禁錮住手腳,低頭坐在榻邊不動。
沉眼看他片刻,謝時故心下越發不快。秦子玉抬頭,對上他陰冷目光,愣了愣。
“害怕嗎?”面前之人寒聲問。
秦子玉反問他:“你要殺我嗎?還是拿我威脅仙尊和夫人他們?”
謝時故道:“你以為呢?”
秦子玉搖頭:“沒用的,你威脅不了他們,我無足輕重,仙尊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及夫人安危,若因我之故讓仙尊和夫人為難,我寧願自我了斷。”
謝時故面色一沉,忽然伸手過去,用力掐住了他下顎,強迫他看向自己,輕眯起眼:“自我了斷?”
秦子玉被他掐得有些喘不上氣,眼裡泛起水光,但堅持沒肯改口。
謝時故的神色更陰:“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死來威脅我,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學著這一套?”
秦子玉艱聲道:“沒有……我威脅不了你,你放……”
謝時故的目光在秦子玉臉上逡巡,秦子玉神情痛苦,在他手裡掙扎,卻叫他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僵持片刻,謝時故最終鬆了手,秦子玉猛彎下腰,劇烈咳嗽。
謝時故後退一步,冷眼看著,慢慢道:“有沒有用,總得試過了才知道。”
秦子玉閉起眼,仍是搖頭。
謝時故滿是惡意的聲音就在耳邊:“你若是敢尋死覓活,我會叫你生不如死,你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
太乙仙宗一行人也登了船,回程一路上再未遇到任何異相,一路順風順水。
餘未秋急得團團轉,但毫無辦法,馮叔來找上徐有冥和樂無晏,開門見山道:“還望仙尊和夫人不要怪我多嘴,因公子十分擔憂那位秦公子的安危,我才想問您二位一句,您們與那位極上仙盟的盟主究竟有何過節,他要這般屢次針對,甚至挾持秦公子來脅迫你們?”
樂無晏尚未開口,徐有冥先道:“沒有過節,他單方面聽信傳言,想要鳳王骨,故而幾番挑釁。”
樂無晏話到嘴邊,看徐有冥一眼,抿了抿唇。
馮叔直言問道:“所以仙尊當年,究竟有無拿到鳳王骨?”
這一句話,其實太乙仙宗內也早有無數人想問。
逍遙山中藏有鳳王骨,早年就有這樣的傳言,不知因何人而傳出,但全天下盡知。玄門百家上逍遙山,當中有多少人是為除魔衛道,又有多少人存了別的心思,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但魔尊已死,鳳王骨卻不見蹤影,不是沒有人懷疑過徐有冥,心裡存著疑問,不敢當面質疑而已。
徐有冥皺眉,樂無晏插進聲音:“拿到了又如何?”
馮叔詫異看向他。
樂無晏諷笑道:“不應該嗎?鳳王骨就那麼一根,就算真拿到了,除了仙尊,馮叔覺得還有誰有資格拿?”
聞言馮叔面色幾變,眼中神色驚疑不定。
樂無晏繼續道:“鳳王骨沒有傳言的那般神乎其神,鳳凰已滅族,拿到鳳王骨之人也無可能再躲過天劫直入仙界,無論你信不信,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