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神殿,魔道祭司溫川跪在殿外心驚的呆在原地,背後的枯樹被劈成焦炭,他不敢抬眼去看殿中的那個女人,她在挑釁魔帝?她竟然扇了魔帝的耳光……
就算是當初的修羅聖女也絕不敢如此。
她到底是誰?
連沈玉琢也呆了住,她不明白,全然不明白了,謝棠要想逃走輕而易舉吧?她為什麼不逃要被溫純抓回來?她到底……又想做什麼?
溫純身周黑色的氣息濃郁的翻湧著,他才剛剛重塑魔身,氣息和修為極其不穩定。
不,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他應該迅速調息徹底適應這具魔身,成為魔帝他還有機會搶回全部男主氣運。
“溫純不要被她激怒。”沈玉琢忙開口說“你才剛剛重塑魔身不要毀了你的修為,來日方長,調息好你有的是時間報仇。”
“是啊魔帝!”溫川也道“魔道這麼多年無主,溫逐日帶著他的黨羽隻手遮天,您終於回來了還請您重登帝位,肅清魔道!”
報仇、肅清魔道、重登帝位……
溫純聽著那些聲音,腦子裡記憶混亂的他在一陣陣抽痛著,這具身體陌生的還沒有與他契合。
他盯著眼前的謝棠,來日方長,她讓他重塑魔身,那就和他一起留在這孤寂的魔道吧,她不是最討厭這裡嗎?那就永永遠遠留在這裡。
她記不起來他,就讓她好好記起來。
抓住她,懲罰她,折斷她的翼,將她拉下來一起痛苦。
溫純伸手,寬大的手掌抓住她交疊在一起的兩隻手腕,像鎖鏈一樣牢牢鎖著她,將她從玉座裡拽起,扛在了肩膀上,起身就朝神殿之後走去。
“魔帝?”溫川傻眼的看著,要去哪裡?
“溫純!”沈玉琢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追上去,她看著溫純一路頭也不回的走,忽然心慌的厲害,溫純的劇情全部變了,他現在像個瘋魔了的反派,他打算囚禁謝棠?強行佔有謝棠?
這樣的劇情對她來說就沒有一點機會了!
“溫純不要著了她的道!”沈玉琢忙道。
伏在他肩上的謝棠抬起頭朝她看了一眼,那眼神裡沒有一絲的慌張和抗拒。
沈玉琢就明白,她是故意留下來、故意激怒溫純。
神殿之後就是魔帝與修羅聖女曾經居住的寢殿,荒廢了十幾年,卻被溫川打理的乾淨如初。
溫純扛著謝棠進入寢殿,他腦子裡的抽痛感愈發明顯。
他震開寢殿的門,果然在聖女的寢殿之中看見一個巨大的金色鳥籠。
記憶裡,聖女曾經想要豢養一隻凰鳥,他便為聖女鑄了這赤金鳥籠,抓了凰鳥養在籠中,可那凰鳥沒養幾日便在籠子裡撞的頭破血流而亡。
從那之後聖女再不養任何東西,他要為她再抓一隻她也阻止了,這籠子就一直空下來沒有挪走。
籠子中用來拴住鳥腳的鐵鏈也沒動過。
溫純伸手拉開赤金籠子,將謝棠放進去,擒住她的腳,拉過鐵鏈“咔噠”一聲鎖住了她的腳踝。
她坐在赤金的籠子裡看著他,衣裙上還沾著幹掉的血跡,黑髮鬆散在肩後,看起來明明那麼的羸弱易折。
他看著她,握著她腳踝的手指沒有鬆開,對她說“你還記得你曾在籠子裡救過的一條狗嗎?”
他問她,語氣裡滿是譏諷。
他沒有想要她的回答,他只為了告訴她“是我。”
他伸手捧住了她的臉,讓她仔仔細細的看著他“仙君大小姐,那時候忘了告訴你,我叫溫純。”
謝棠看著他,只是很輕微的蹙了蹙眉。
她記起來了是嗎?記起來吧,他害的她家破人亡,她該恨他,恨死了他。
“我不會殺你,你救了我,我會好好報答你。”溫純鬆開她,從赤金籠子裡離開,鎖上了籠子,在籠子外設下結界,他才轉身走到了不遠處的側榻上調息。
沈玉琢與溫川追到寢殿門外。
溫純猛地抬手一揮。殿門和窗戶“砰砰”全部關了上。
結界將他們隔絕在外。
“溫純!”沈玉琢叫他,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她不知道溫純和謝棠在裡面做什麼,只知道溫純現在瘋了,他這是在報復謝棠嗎?
不,他甚至被扇了耳光都捨不得打回去。
沈玉琢脫力的跌坐在門外,該怎麼辦?要是不能攻略溫純,她就徹底輸了。
謝棠不能留在溫純身邊,絕對不能,她要想辦法讓謝輕寒把謝棠救走。
沒有一絲聲音的寢殿之中,只有溫純身上的紅黑光芒在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