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季舟舟還是穿了那條白裙子,又搭配了素色的耳環和包包, 整個人清新雅然, 給人一種清純乾淨的味道。
被迫‘破產’的顧倦書沒敢嘚瑟, 也找了套簡單的黑色西裝換上, 牽著季舟舟的手坐上了去酒店的車。
“待會兒沈野也在吧?”季舟舟問。
顧倦書慵懶的應了一聲, 半晌斜了她一眼:“你這幾次出門, 好像每次都會問到他。”
“當然, 你們鬧得這麼厲害,我怕他對我下手, 所以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不行嗎?”季舟舟鎮定的擺出自己那一套說辭。
顧倦書輕哼一聲不說話了, 快到酒店時捏了一下她手上戴的戒指:“有我在,怕什麼?”
這就是沈野會在的意思了,季舟舟鬆了口氣, 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包,包裡是小白花所在的鏡子。小白花最近的影子越來越虛弱,大師說最多熬到她婚禮過後,如果到時候還沒找到合適的身體,就註定魂飛魄散。
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 這個時間內要找到一具不是因為重大疾病過世、且還算新鮮的身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小白花倒是沒什麼感覺, 只希望在自己離開之前,能多看一眼沈野。
這個要求季舟舟根本沒辦法拒絕。再怎麼說,她也是佔了小白花的身體, 人家也沒有要回去的想法,就這麼點要求,她再不給滿足,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不過即便她答應了,由於陣營的原因,小白花能看到沈野的次數也註定有限,所以能見一次是一次,其他時間也不能再強求了。
車子很快到酒店停下,顧倦書下車後到季舟舟那邊,開了車門後把人扶了下來。季舟舟挽住他的手,陪他往酒店裡走,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感慨:“記得你第一次帶我來這種場合,還是參加張成的生日宴,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嗯,張成都死了,是挺久的。”
“……”我特麼跟你懷舊,誰讓你提這個的?
顧倦書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不討厭這種場合就好,畢竟以後會有很多這種活動,我一個人來就太無聊了。”
……都破產了,哪還有太多活動要參加。季舟舟輕嘆一聲,假裝沒有破產這回事:“不討厭也不算喜歡,反正應酬的事你來做,我只負責把份子錢吃回來就好。”
“那今天也要努力點才行,這次的酒會,我可是出了很多錢的。”
季舟舟斜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保證咱們是最不虧的。”
兩個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酒店裡,服務員立刻上前為他們引路,顧倦書壓低了聲音:“下午會開商業會議,等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回房間,沒事的話就別出來了,等我開完會再帶你出來走走。”
“嗯,知道了。”季舟舟聽話的點了點頭。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快十一點,到宴會廳後寒暄一陣,就是開席時間了。顧倦書帶著季舟舟到主位坐下,季舟舟四處張望一番,看到角落裡的沈野和張雅娟後一愣。
“怎麼了?”顧倦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沈野後皺了皺眉,捏著她的臉把她的腦袋轉了回來,“只准看我。”
季舟舟嘴角抽了抽,心裡總覺得哪裡好像很奇怪,可又說不上來。等菜快上齊的時候,她突然明白哪不對勁了,拉了拉顧倦書的衣服邊,低聲問:“咱不是被沈野打敗了麼,為什麼你能在主位,他卻在角落裡?”
而且沈野雖然穿著新款高定西服,可面容卻輕微凹陷,可以看出精神並不好,反倒是顧倦書,雖然還穿著舊衣服,可臉色紅潤有光澤,一看就是春風得意。
……這不管怎麼看,沈野都更像破產的那個吧。季舟舟眼底閃過一絲懷疑。
顧倦書看了眼離他們最近的菜,是一盤熱騰騰的玉米湯圓粥,看起來十分危險。他權衡一瞬,一本正經的開口:“顧家雖然破產,但地位還在,他們就算顧及舊情,我也該在主位,至於沈野,估計是為了拉攏那些新企業吧。”
好像有點道理,季舟舟點了點頭:“那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憔悴?”
“因為娶的老婆不好。”顧倦書理直氣壯。
季舟舟噎了一下,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顧倦書夾了塊糯米糕給她:“趕緊吃,吃完回去睡一下,今天的會議可能要開很久。”
“哦。”季舟舟慢吞吞的說完,把鏡子從包裡掏了出來,算了一下角度後,鄭重的把鏡子擺在桌子上。
顧倦書頓了一下:“你最近,好像很喜歡帶著這個鏡子。”
“嗯,大師說這個可以保平安的。”季舟舟隨口敷衍。
顧倦書不悅:“以後少和那個神棍來往。”說完,倒是沒有干涉她的舉動,而是繼續陪她吃飯,主桌上其他人雖然覺得季舟舟這個舉動神經兮兮的,但也沒有敢開口乾涉的,於是季舟舟順利的把鏡子擺了一整個午餐時間。
用餐時沈野一直心神不寧,忍不住頻頻朝季舟舟那邊看,張雅娟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壓低了聲音不屑道:“沈先生就這麼沉不住氣?再過一個小時,她就是你的了,你急什麼?”
沈野的心臟彷彿被一個無形的小手攥住,此刻又疼又悶,一種無言的痛苦不斷侵襲他的感官,讓他無暇顧及張雅娟。所以張雅娟話裡的意思,他也沒有聽出來。
張雅娟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樣子,眼底的嫉恨更是遮掩不住。她以前一直喜歡的是顧倦書。可不知為何,沈野一出現,她的目光就徹底被吸引,哪怕如今他連顧倦書腳下的泥土都不如,她還是愛他。
然而不管自己多愛他,他的眼裡還是隻有季舟舟,而對自己則只有欺騙,如今更是為了讓季舟舟和顧倦書反目,不惜犧牲掉她。
“行了,別看了,你不想打草驚蛇吧?”張雅娟悠悠提醒。
沈野頓了一下,立刻收回了目光。張雅娟嘲弄一笑,眼底閃過不加掩飾的怨毒。
心臟還在持續不舒服的沈野沒有看出她的異常,只是冷聲提醒:“待會兒午休過後就是會議時間,到時候我會叫人給他送上加料的水,你就去旁邊的休息室等著,這次一定要成功,否則你將再沒有翻身的餘地,知道嗎?”
“放心吧,我不會失敗的。”張雅娟默默掐住了手心。
沈野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不自覺撫上自己的心口,想緩解一下這種莫名的疼痛感。
一頓飯結束,顧倦書領著季舟舟回到已經準備好的房間,兩個人坐在一起看了會兒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婚禮需要準備的東西,漸漸睏意就開始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