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給你算的。”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能考狀元。”
“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
她微微睜著眼,半夢半醒地呢喃著,回答他的話。
滿室寂靜,只留一道又一道的呼吸聲,規律而勻長。
“嗯。”
雲深躺靠在座椅上,淡淡凝視著虛空中一點,聲音不由得放輕,
“厲害厲害。”
“有多厲害?”
雲深沒想到這醉鬼還能反問。
他有些尷尬地聳了聳肩,意識到她還靠著自己的肩膀,又停下動作,悠悠地嘆了口氣:
“非常厲害,我能考狀元全靠你。”
......
醉鬼終於心滿意足地陷入夢鄉。
-
樓道里的感應燈應聲亮起,照得人眼睛一刺。
雲深半眯著眼,開啟家門,慢騰騰地脫了鞋,走進去。
午夜零點已經過去了。
雲深對此習以為常。
工作忙的時候,什麼大夜沒熬過,有的時候天快亮了才能回家躺幾個小時。
女兒到家後,姜娜和雲磊便不再等,只在客廳給兒子留了一盞落地燈,就回房歇息了。
雲深一邊走一邊脫下大衣外套,隨手丟在客廳沙發上。
來到主臥門前,他單手拎起毛衣領口,囫圇地往上拽,另一隻手精準摸到房門把手,扭動,推開。
摸黑走了兩步,腦袋總算從毛衣底端解放出來。
臥室裡竟是亮的。
頭髮因靜電產生的“滋啦”聲猶在耳邊。
雲深抓著毛衣,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我、操。”
落地衣架就在身旁,他卻忘了掛衣服。
毛衣仍舊攥在手中,雲深猛然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然後砰地將門合上。
背影十分的焦躁。
靳澤躺靠在床頭,無辜地眨了眨眼。
門外,雲深的鼻尖幾乎抵著門,腦子一團亂。
我他媽喝的這麼醉嗎,竟然出現幻覺了?
他深吸一口氣,再度開啟房門。
2米寬的大床上,某個身穿灰色家居服,長得特別像他同窗三年的狗兒子的帥哥抬眼看向他,白皙俊朗的臉上綻開笑容:
“怎麼才回來?”
“哥哥。”
雲深今晚真的沒喝多少酒。
但他現在真的快吐了。
這一聲“哥哥”,比他今晚聽到的那無數聲“歐尼醬”噁心一萬倍。
他將毛衣丟到衣架上,僵著臉回:“哥、屋、恩。”
頓了頓,他總算找回一絲理智:
“你他媽為什麼在這?”
靳澤佯裝無奈:“岳父岳母擔心我太晚回家不安全,就留我睡一晚。我本來不打算睡這裡的,奈何他們太關心我,非讓我睡主臥。”
雲深翻了個白眼,“友好”地建議道:“他們已經睡著了,你現在逃走他們也不知道。”
靳澤扯出一絲笑:“可我現在已經安家了,好累,不想動。”
雲深:......
其實他們年少的時候“同床共枕”過很多次。
靳澤和雲深,高中三年都同班同宿舍,關係比其他男生朋友親厚很多。偶爾熄燈後擠在一張床上打遊戲,打著打著悶頭就睡著了,一睡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