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軀自爆的威力是極大的。
那是一位至強者將肉身與元神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起，爆發的最後狂野。
照理在這種情況下，心禪島整個是不存在的，就連魔淵裂隙也已消失。
然而事實是，當陽至善自爆的那一刻，心禪島雖然大部分被毀，卻還留下了一片小小空間。
心禪觀。
就象是有什麼東西在守護著這片道觀，此地竟完全不受魔軀自爆威能的影響。
確切的說，不是有什麼通天法術保護了它，而是所有的力量都主動繞過了這片道觀。
道觀內，心玄上人的“屍體”靜靜躺著。
突然間睜開眼，老者的臉上露出邪魅的一笑。
他緩緩坐起，面容變化，已變幻回寧夜的面容。
然後他站了起來，揹負雙手看向外間。
道觀前，就是海域，滔天海浪正滾滾而來，又滾滾而去，卻始終動不得這僅存的道觀分毫。
寧夜漫聲道：“出來吧，我知道你還活著。”
沒有動靜。
寧夜一笑：“還跟我裝？”
他隨手一揮，崑崙鏡驟然出現，一片光影落下，已落在身前空地上，照出一片虛影，赫然是陽至善的形象。
他正呆滯的看著寧夜，顯然在震驚。
“你在奇怪？奇怪為何無法奪我之舍？”寧夜微笑看他：“我明明吃了你的引神之藥，卻為何沒有用？造化老兒？”
聽到這個名字，陽至善大吃一驚：“你知道？”
“唔，聽說過你的名字，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能活到現在。”寧夜也不由唏噓。
造化老人，可以算是上古時期的一位大能了。
他和造化神座沒什麼關係，之所以有此名號，是因為此人擁有一門特殊神通，就是奪舍。
奪舍之事，並非輕易可為。
身軀有主，仗地利之勢，可抗外敵。
哪怕是對普通人奪舍，成功率都極低，更別說修為到了萬法境的強者了。
但是造化老人不同，此人為求永生，竟然研究出一門特殊神通，藉助於引神之藥，可使自己奪舍成功率大增。
此人因為奪舍太多，一度引起修仙界的極大忌憚，後來聯手擊殺此人，確認此人未再轉生之後，這才鬆口氣。
誰又能想到，造化老人並沒有真正死去，而是竟跑到了魔門，成了魔門之主。
不過奪舍終究不比自身修行，不是自己的身體，與元神常不相容，實際會對神識產生極大影響。奪舍越多，神識就會相對越弱。
這就是為什麼眼前的陽至善的神識不強，無法發現寧夜真面目的原因。
因為他實際是造化老人，早就經歷過不知多少次的奪舍重生了。
要不是寧夜曾經聽說過這位造化老人的傳說，又有陽至善無意中透漏口風，洩露神識不強這個弱點，他還真不會想到此點。
這刻陽至善面露猙獰，他抬頭看向空中：“崑崙鏡……你是寧夜，也是白羽？”
寧夜攤手：“我這身份是越來越多人知道嘍。”
“不滅泉……”陽至善哼聲。
在知道寧夜就是白羽後，陽至善徹底想明白了。
有不滅泉在，他的引神丹是沒用的。
沒想到寧夜卻搖了搖頭：“不滅泉的確可以解你的引神丹，但我那時候不能確定你的身份和藥物，如何會冒這種險。幸運的是，你神識太弱，所以難以看破我的幻術……我根本就沒有吃下去。”
寧夜說著已取出一物，正是陽至善之前給他的丹藥。
陽至善哼了一聲：“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