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成禮記憶當中的原著日期都寫的較為模糊, 但是他能夠根據對方背景中描寫的劇情推斷出西萊爾出事的時間段,12月28日,也就是新年日的前兩天。

不同星系有自己獨特的文化, 大部分傳統節日都不太一樣, 但是1月1日,一年伊始之日,是所有星系都異常重視的盛大節日, 作為書中主角的西萊爾和哈爾森就在新年的前夕, 過了一個非常難忘的新年。

為了迎接新的一年,各大商家在新年來臨的前一個月就開始做準備, 差不多12月剛開始,大街小巷上就已經有了零星的年味, 廣場的螢幕裡播放著娛樂綜藝節目製作的新年合集, 作女巫打扮的黑袍銀髮女郎坐在水晶球前念念叨叨, 說出自己預測的新年流行趨勢……

成禮的計劃安排得非常緊湊, 除了訓練之外,他還抽空在這個難得的假期內考下了不少成年後才能拿的證件。比如說機甲、車輛、飛船等交通工具和管制武器,都屬於未成年人不能在公共區域使用的東西,自家人私下裡練習可以,要是出門就屬於無證駕駛,抓到會被罰款,還會被治安署記錄檔案。

作為聯邦軍校的學生, 參加這類考試的時候還能走綠色通道, 極大的節省了在排隊上浪費的時間。不過飛船駕駛證之類的證件, 是成禮在拿到聯邦軍校的錄取通知, 正式開學前就已經考下的東西, 他還過了機甲駕駛的理論知識, 這次補了後續的科目,順利的拿下了更難的機甲駕駛A類證書。

12月15日,一個對成禮而言非常普普通通的日子,也是他拿到第一本機甲證的日子。這個證件不需要考試,是類似於房產證、土地證之類的小本子。第一次參加聯賽,他只是獲得了泰山號的使用權,但鑑於上一次他在學校被蟲族入侵時的優異表現,這臺機甲作為獎勵,徹底成為了他的所有物。

正規機甲需要錄入使用者的相關資訊,還要抹去原本聯邦政府刻下的烙印。相對繁瑣的流程佔據了成禮半天的時間,在等待期間,成禮也沒有放棄這些碎片化的時間,專心的瀏覽著ABO資訊素的相關知識。

這個世界現有的醫療水平足夠進行腺體的切割手術,能夠讓Alpha或者Omega們避免被資訊素潮的困擾,但是這項手術在現有的法律中是被禁止的,而且後遺症很嚴重。目前已經確認的後遺症就是喪失生育能力,而且會引發精神力倒退。就算不因為手術失敗感染死亡,也會誘發精神力狂亂,通俗一點就是說,有機率發瘋,而且機率還不低,在30%左右。而且精神力等級越高,手術的難度也就越大,

這也是為什麼西萊爾作為心繫堅毅的Omega,明明那麼危險,卻還是在前期沒有痛下狠手割掉自己腺體的原因。對一個極其驕傲的人來說,割掉腺體,就意味著他失去自己的戰鬥力,並且有機率變成一個瘋子。

對成禮而言,兼修一門醫學不是什麼難事,他力氣夠大,下手夠穩,絕佳的動態視力和沉穩的心態能讓他很快的在醫學行業取得優異成績,只是想要研究腺體需要足夠的樣本。想要依靠手術來避免鬧劇,顯然時間遠遠不夠。

這個專案可以安排上,但是要推後,成禮轉換了思路,暫時拋下這個可以根本解決問題的辦法,思索起短期內解決西萊爾難題的手段。

劇情已經改變,他不知道西萊爾還會不會去地下場所打機甲比賽,但是就算不在地下場所,西萊爾的資訊素可能還是會爆發,他居住的紅楓街就挨著漢白街。重建以後,漢白街的流量並沒有顯著的下降,反而因為節日將至,迎來了比平時更多的客人,小情侶的數量都直線上升——天氣越來越寒冷,人似乎更願意抱團取暖。

“成禮,你順利拿到機甲證了嗎?”西萊爾掐著時間給成禮發來了訊息。

成禮看了一眼,及時給出回應:“拿到了。”

“恭喜你!對了,我拿到了兩張票,是老爺子給的,說是他的朋友贈送的音樂會的票,他說自己聽這個就睡覺,就給我了。我查了下,這票很難得,要是浪費就可惜了。正好今天你休息,我們要不要放鬆一下。適當的放鬆有助於更好的成長嘛。”

在這段話之後,西萊爾發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截圖過來,時間安排在今天晚上七點,地點離成禮辦理證件的地方還算近,搭乘公共交通,可以一個小時內趕到,如果願意多掏錢,可能要消耗半個小時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現在是下午四點,離晚上七點還有足足三個小時。

成禮對截圖上的名字有所印象,搜尋了一下,的確是非常難得的票,有價無市的那一種,大師級的演出,高雅的音樂不僅能夠放鬆人的心情,對精神力也有一定的好處。

“這個地點和紅楓街很遠,你趕得及嗎?”

熟悉的聲音在成禮不遠處傳來,青年下意識抬頭,就看到打扮得十分正式的黑髮Omega在對面的購物大廈朝他招手:“我拿到票就算了時間,今天提前過來通州商貿買新年禮物,順便買了一些衣服。”

他的確是買了禮物和衣服,不過這些東西哪裡都可以買,特地跑這邊來,完全是為了能夠和成禮多相處一段時間。他身上的衣服更是提前好些天精心挑選,今天特地換上了這麼一身。

去對面搭乘光鐵更方便,成禮發了條訊息讓西萊爾等著,從地下入口走到車來車往的馬路對面,還沒等他走過去,就和衝著他過來的西萊爾遇上了。

後者非常熟練的找到合適的站外,用很是親暱的口吻和成禮商量:“這附近有不少美食,演出所在的金夢之城附近也有大型的美食商城,我們是先吃了東西過去,還是過去那邊再吃晚飯?”

他沒有建議成禮更換衣物,事實上,成禮本人的性格一絲不苟,生活上同樣如此,他的常服都很正經,不是禮服這麼誇張,但出入任何正經場合都不會突兀。當然,他也是擔心成禮覺得買衣服換衣服麻煩,不願意陪自己一起去欣賞這場音樂會。

“先去那邊。”

成禮調出了各條路線的資料:“用完餐過去正好是高峰期,路上可能會耽擱許多時間。”

私人交通和公共交通,成禮還是選擇了私人交通,雖然費用貴一些,但是能節省更多的時間。

西萊爾對此沒有任何異議,雖然坐上小型的私人飛艇的時候,他心裡其實有些失落,自己還沒怎麼和成禮一起搭乘光鐵,比起一起乘坐私人飛艇,安靜的各看各的,還是在擁擠的公共交通上更容易發生浪漫的事情嘛,比如說把他籠罩在一個小空間,一起握在一個手環上什麼的。

不過成禮能夠和自己一起去觀看節目就已經很好了,西萊爾抿了抿唇,讓自己學會知足,不要貪心太多,他和成禮的關係還不到可以得寸進尺的地步。

和成禮預計的一樣,現在這個時間點不算熱鬧,他們兩個很快就抵達了金夢之城附近的商城,到時候就算堵車也沒關係,步行只要五分鐘不到,他們就可以順利抵達目的地。

吃飯的地方是西萊爾做了攻略,給了幾個選擇讓成禮選:“吃茶點吧。”

火鍋或者其他氣味重的食物,並不適合這麼高雅的音樂演奏,要是還不夠,他們可以等演出結束以後出來吃夜宵。

這個時節,商場裡已經開了暖氣,他們要了個兩人座,選的偏僻一些的位置,隔絕了大多數人的視線。茶點的食材都是早就備好的,入座以後,成禮泡了茶,穿著仿古旗袍的服務人員也將點的食物一份份送上來,熬製了幾個小時的玉米排骨粥冒著騰騰的霧氣,白霧嫋嫋,模糊了西萊爾精緻的眉眼。

不知道為什麼,成禮忽然又想到了原著的劇情,很顯然,現在的劇情和原本已經有了太大的變化,成禮也不敢保證這一段的劇情還會不會像之前那樣進行。

他再遲鈍,也能反應出來,西萊爾和哈爾森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像原著中描寫的那麼好,至少現在還沒有,但天定緣分是說不清楚的,或許來這麼一回,兩個人的情感就突飛猛進,產生了質的飛躍。

想到這一點,成禮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歸咎於原著中關於西萊爾的描寫太慘烈,雖然說那一段劇情的結束很唯美也很震撼,可對西萊爾本身來說,他之前遭遇的危機都是真的,那是令人心臟激烈跳動、鮮血淋漓的場景。

看客都要為之捏緊心臟,更何況親歷過的人。因為自己的緣故,西萊爾的學校生涯雖然波折頗多,但是似乎精神的折磨還不夠,他不知道在做選擇的時候,西萊爾會不會也因此產生偏差。

要知道,就差一點點,西萊爾就要對他自己的腺體下手,他還殺死了不少因為資訊素暴//動試圖侵犯他的Alpha,幾個是死於失血過多,還有一部分是死於精神體爆炸。

按照Omega保護法,在那種情況下,殺死這些人屬於合法自衛,但這些人的死亡還是給西萊爾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不管怎麼樣,成禮希望西萊爾不需要再像原著那樣遭遇那些慘烈的場景,甚至差一點點,就要親手毀掉自己的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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