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周悅同志啊，和其他人不一樣。”
周悅笑了出來，把自己的顧慮同他們說話，那頭還是很冷靜的給她分析的，“按道理講，京市那邊的資源，肯定是比我們省城這邊強的，你要是報京市那邊的話，剛好我有認識的人，到時候請他照顧照顧你。”
還沒說話，電話那頭就換了人，“京市那邊還不錯，以你的本事，到了那兒，那些老東西，肯定拿你當寶的，不過你得聽我說，不要被他們給騙了，一定要……”
“說得什麼亂七八糟的，讓我來，孩子，學習怎麼樣？沒什麼壓力吧？要我說，你……”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一群人也是懵了，“這就掛了？”
“都賴你，你說說，你這麼激動幹啥？把人孩子給嚇著了吧？”
“這可不賴我，還不是你們，要我說，指不定人家就是害怕你們，才報了京市那邊的大學的。哼，其實我們的專業，也不比京市的差。”
幾個人又是一番爭辯，但還是尊重周悅的決定。
“這藥膏啊，是真的好用，軍中的人，摸爬滾打的不說，受傷之後，那些疤痕，就這麼一抹，就沒了。”
“是啊，這麼好的人才，不能白白埋沒了。”
一群人的討論周悅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原本她還聽著對面說話的，換手的時候，手一滑，電話剛好落了回去，就結束通話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喬衛國見她一臉猶豫的看著電話，“咋了？他們說了啥？”
周悅搖了搖頭，“不知道呢。”
她也不想回撥過去了，乾脆就這樣吧。
眼看著再過幾天就要考試了，喬衛國心裡比她還緊張，也不敢問她複習的怎麼樣，只讓牛嬸子給她做點好吃的。
連自家婆娘就給端了一碗糊糊過去，頓時就急了，“人孩子要考試呢，你給做點好吃的。”
“做啥好吃的，回頭吃了再鬧肚子，吃點清淡的，等回頭考完了再吃好吃的。”牛嬸子瞪了他一眼，覺得自家男人不怎麼靠譜了。
這要是燉了雞湯喝下去，考試的時候鬧肚子，到時候還怎麼考。
所以她就是按平時那樣給周悅送飯，連雞蛋羹都不敢給她多吃。
所以周悅吃的和平常的一樣。
到了考試的那天，喬衛國親自開著拖拉機把一群人送到了考場。
到了門口的時候，叮囑又叮囑，讓他們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下的，別等到進了考場之後才發現，那就太遲了。
其他人則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一問，知道這個說話的男人是大隊長，都驚訝了。
“你們大隊長咋那麼好啊，開拖拉機送你們來不說，還這麼關心你們？”
第九大隊的人驕傲的聽起小胸脯，“那當然了，我們大隊長就是好。”
其實在大隊裡並不覺得，可是出了大隊，就知道他們大隊的幹部們有多和藹可親了，同樣是知青，他們過來的時候，社員們還給他們打氣呢。
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在大隊裡被社員排斥，要不是恢復高考了，恐怕互相之間的摩擦還不少呢。
到了時間，他們全都進了考場，喬衛國和魯同志都是第一次送考，內心說不緊張都是假的。
現在十二月份，前幾天下的雪，還沒有化掉呢，冷風颳在臉上，像被刀子割了一樣。
喬衛國雙手揣在一起，原地來回來蹦著。
旁邊也有送考的家長，剛才見他那麼大氣，開著拖拉機把一群人拖過來。
“老哥，剛才那一拖拉機裡，哪個是你家的孩子？”
“那裡頭沒有我家的孩子。”
“沒有？”
“沒有，”喬衛國搖頭，“大多都是我們大隊的知青同志，也有幾個我們大隊的孩子。”
“那你是……”
“我是他們大隊長。”
那人豎起大拇指，“像你這樣的大隊長，恐怕不多見了，還能為知青考慮的這麼周到。”
又是拖拉機送，又是在外面等的，哪個大隊長能做到這樣。
“都是互相的，這些知青同志到我們大隊來建設，總不能連點事都不為他們做吧。”
“你們哪個大隊的？”
“向陽公社第九大隊。”
“那個養豬大隊？”
喬衛國：“……”雖然他們大隊現在發展了很多的業務，可是讓大家印象更深的，還是養豬場。
就這個話題，兩個人又是一番聊，多數都是喬衛國在吹牛，其他人在聽。
周圍很快就圍了一圈的人。
“那外國人長啥樣啊？”
“同我們一樣，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兩個耳朵。就是他們個子高，面板也比我們白，他們的眼睛，也同我們的顏色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