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臨遇的語氣帶著點醉意，要不是衝動，他也不會問。
可衝動說出來之後，他反而心裡更加憋悶，好像被一雙手緊緊抓住了心臟，身體緊繃蜷縮，好像心裡有個小人被關進了小黑屋裡。
虞昔愣了一下，“什麼？我說過討厭你嗎？”
關臨遇：“結婚後，我對你並不好，你討厭我是應該的。”
關臨遇自顧自地回憶起來。
他對待虞昔確實一點也不好。
如果不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對虞昔的感覺變了，他也不會有任何想要改變的想法。
這段婚姻，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所以一開始就是錯誤，在他看來，錯誤的事情是不需要花心思去維持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想要繼續，那就只能改變。
可是虞昔和他想的不一樣，虞昔願意維持錯誤，不想改變。
對她而言，可能習慣了的事情，已經變得正常且無所謂了。
關臨遇做了個深呼吸，
好像吸進肺裡的是一股冷空氣，將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僵硬，明明是在被子裡，可是身體還是一直冰冷，他的雙手雙腳冰涼，整個人都感到特別不舒服。
“那你就對我好一點不就行了。”虞昔把話說得很簡單。
關臨遇：“你是這麼想的嗎？”
關臨遇摸不透虞昔的意思，“節目馬上就要結束了，回去之後，你想過嗎？”
虞昔：“這個倒沒有仔細想，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關臨遇“嗯”了一聲。
虞昔：“那你說說看。”
“我們……”關臨遇的呼吸有些紊亂，他轉過來看著虞昔，雖然只是看著她的後腦勺，但他也覺得緊張。
虞昔聽他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就很好奇地轉身去看關臨遇。
她一轉身把關臨遇給嚇了一跳。
關臨遇伸手按住她，“你別轉過來。”
虞昔愣了一下，“怎……怎麼了？”
關臨遇用力按住她，“你轉過去，背對著我。”
他看到虞昔的臉，就說不出來了。
他不想告訴虞昔原因。
虞昔覺得他莫名其妙，“幹嘛啊，那你快說。”
關臨遇：“我們能不能試著，像普通夫妻那樣相處，做一對正常的夫妻。”
虞昔沒說話，房間裡的氣氛開始變化。
四周安靜極了，好像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特別是關臨遇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等待著虞昔的回答，每一秒過去，他的心就沉一分，時間流淌，他的心也慢慢往下沉，好像落入了沒有底的黑洞。
終於，虞昔低聲說：“什麼是像普通夫妻那樣相處，一直不都是你很忙嗎？”
這句話讓關臨遇的表情變得凝重。
“能夠一起吃一頓飯，每週能夠有一天時間單獨相處……互相瞭解，互相包容，一起做對方喜歡做的事情。”
關臨遇的聲音有些顫抖，是因為太緊張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這些是他最近從胡不然那裡知道的，他想過，如果讓他和虞昔這樣相處，也許也會很美好吧。
關臨遇不敢肯定，但至少他心裡是這樣期待的。
虞昔很驚訝，“這些事情，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做過吧。”
關臨遇又被虞昔一盆冷水澆滅了期望，一下子沒了底氣，他低聲說：“嗯，你會想這樣嗎？”
虞昔：“我沒想過。”
一句沒想過，讓關臨遇心更涼了。
關臨遇嘆息一聲，“你一點試試的想法都沒有嗎？”
虞昔：“試試？怎麼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