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拿出來有什麼意義嗎?”
虞昔的聲音裡一點感情也沒有,讓他有種很想抓住什麼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一定要有意義嗎?還是你連聽聽都不想?”
“在我看來,這就是不合時宜的東西,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虞昔把錄音筆推到他面前,“你還是拿走吧。”
何炙忍著胃疼,“聽不聽由你,東西給你了。”
虞昔看看時間。
注意到虞昔的小動作,何炙知道,虞昔連話都不想跟他說,甚至連單獨和他相處都已經不願意了。
這種認知對於何炙來說,無異於加重了他身體和心理上的痛苦。
還有最後幾分鐘,兩人在無言中度過。
何炙先一步離開了。
他知道,如果讓虞昔先走,她大機率不會拿走錄音筆。
他第一次因為這種卑微的理由先離開,以往,確實都是讓虞昔等他陪他照顧他,而他為虞昔考慮的太少了。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而他也在虞昔不求回報的愛裡變得自私,有恃無恐。
走出奶茶店,何炙站在路邊,忽然有種不知道該去哪裡的迷茫和空虛。
胃一直在一陣陣疼,提醒他應該立刻吃止疼藥,但他現在哪也不想去。
要是沒有去前任屋,會不會好一點呢?
他心裡冒出這個問題,但很快自己就有了回答。
不會,意識到自己對虞昔的感情,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早或晚。
越晚,只會越痛苦,追悔莫及的東西才是最讓人煎熬的。
可現在,他還有追悔的希望嗎?
何炙不清楚。
他不敢回頭去看桌子上的錄音筆還在不在。
……
另一邊,秦星藝和林至融也在一家西餐廳見面了。
林至融先到,秦星藝進來的時候,林至融就一直在笑。
“坐吧。”
秦星藝:“怎麼了?感覺你怪怪的。”
林至融:“哪裡怪怪的。”
秦星藝盯著他上下打量:“說不上來,就是奇怪。”
林至融笑著搖頭,“吃點什麼?”
秦星藝:“你來點吧。”
林至融聳聳肩,翻開選單,“我怎麼知道你要吃什麼?”
秦星藝瞥他一眼,“不知道嗎?”
林至融笑了笑,然後對服務員說:“奶油冰淇淋吐司,土豆三文魚沙拉,還有這個塔塔,一份西冷牛扒,七分熟,再要一個小羊排,喝的就熱紅酒好了。”
林至融很會點吃的,所以秦星藝跟他在一起出去都是林至融來點餐。
他雖然廚藝一般,但是經常出去吃,點單又快又好。
這次點的一半都是秦星藝愛吃的。
剛才還說不知道,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
林至融忽然問:“怎麼樣?”
秦星藝明知故問:“什麼?”
林至融咳嗽一聲,“是你愛吃的嗎?”
秦星藝:“算是吧。”
林至融:“什麼叫做算是,是就是。”
秦星藝:“那你剛才不也說不知道我要吃什麼。”
兩人說著說著,對視一眼,好像同時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尷尬,然後沒說話了。
過了會兒,服務員過來上菜,林至融又重新找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