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
軍區大院是幾代人住下來的老房子，餐廳的規格還是中式的老建築，只是重新修葺一遍。
半扇木質玻璃窗起了薄霧，透過窗柩，朦朧的視線裡依稀可以看見窗外下起來飄飄洋洋的雪花。
幾盞橙黃色的吊燈高高懸掛在梁頂，亮光灑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餐廳裡很安靜。
傅老爺子動筷子後，其餘的人悉數也動了筷子。只不過，動著動著，大家的手上動作就停了下來，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到了餐廳西南方位置的兩個人身上。
餘生將冬瓜排骨湯盛好，自己先喝了一口，試試味道。然後覺得不錯，舀了一勺吹一吹，遞到男人嘴邊。
見他嘗完，她還親暱地問一句：“好喝嗎？”
她又夾了幾塊紅燒肉燉土豆，他吃了幾塊後，就聽見少女清亮體貼的聲音迴旋起來，“辛辣的東西就吃一點好了。”她又轉過頭，看著他問了一句，“好嗎？”
傅擎蒼只作點點頭，“好”。
餘生喊了一個傭人，甜甜地笑著：“倒一杯蓮蓉椰子汁來，要溫的。”
“八寶雞吃不吃？我剛剛試了一下味道不錯。”
“這個呢，雪蛤？”
“鐵板牛肉吃一點？”
“……”
傅老爺子拄著筷子，十二分不爽地掃了一眼傅擎蒼。男人像是知道他在看他，抬起眸子就回了他一道肆意張狂的淡笑。
傅老爺子：阿蒼你手殘了？吃飯要吃得這麼殘疾人士嗎？
傅老夫人：你別就知道欺負生生兒。
唐容君：生生兒是來傅家做兒媳婦兒，享福的。不是給你做保姆的。
男人挑了挑眉：羨慕了？
眾人：“……”
傅擎蒼偏頭，揉了揉餘生的腦袋。溫柔開口：“生兒你自己吃。”
“我不餓。”她轉過頭，將蓮蓉椰汁放在他桌前。“喝一點，暖胃。”
傅擎蒼抬眸掃了那些人一眼，傲嬌的眼神彷彿在說：你看，不是我要生兒做的，是她自己這麼做的。
午餐後，傅擎蒼和餘生離開了軍區大院。
聽到邁巴赫離開，傅老爺子舒了一口氣，生平第一次這麼想揍這個孫子，如此想讓他趕緊走。
半個小時後。
傅老爺子接到了三長老的電話：
——老二，阿蒼突然來拜年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但是……阿蒼最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我家子孫輩人多，沒結婚的也多，他怎麼一口一口諷刺他們沒結婚？這讓大家面子很不好看。
傅老爺子面色僵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回復什麼，最後吞吞地回了句：“老三，阿蒼……可能最近心情不錯。你知道的，他這個人我也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你包容包容，他在你那玩一會兒應該就走了。”
傅老爺子結束通話二長老的電話，二十分鐘後八長老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老二，我前後正妻加沒登記的妾來來回回五六個，沒一個真心對我的，都是貪圖錢。阿蒼是故意來刺激我的嗎？這大過年的，能不能稍微仁慈一點？我平時沒招惹他吧？
傅老爺子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