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走廊裡才傳來秦雙雙低低的一聲“好”。
厲青看向走廊上的兩個人。
厲長嘯蹲在她腳下，細心給她貼創口貼，看不到她的神情。而他看清了。
秦雙雙偏著頭朝後，一雙眼眸冷冰冰地看著蹲在她腳邊的男人。嘴角，揚著一抹極盡嘲諷，帶著不屑的笑容。
厲青眉心狠狠一皺，剛準備從拐角走出來時，就看見厲長嘯站了起來。笑著牽住了她的手，一面走一面不停地和她說話，離開了走廊。
而他卻看見，在厲長嘯站起來那刻，秦雙雙臉上所有的神色，全部消失。變成一抹甜美的笑容，親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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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園。
餘生和傅擎蒼回到“鴻園”，已經是晚上八點。
婚宴在下午五點散席，他們也待到散席之時才離開。
餘生在玄關換鞋，一面換鞋還一面說：“雙雙今天真的很奇怪，不吵不鬧，跟厲長嘯有說有笑。厲長嘯都跟唐雪結婚了，她……”餘生停了一下，突然想起請柬的事。
她轉過頭，看向傅擎蒼。“傅爺，厲家也真夠搞笑的。連結婚的人都能搞錯，明明是厲長風和唐雪結婚，請柬上面竟然寫了厲長嘯的名字。要不是當時看到媽媽的請柬，我真的會走到厲長嘯面前揍他一拳。都結婚了，還跟雙雙說笑。”
“不過雙雙……她竟然也回笑，知道結婚的不是厲長嘯，原諒他了麼？”
說原諒也是有可能的。
她錯以為厲長嘯要結婚的時候，喝了那麼多酒，發了那麼多條簡訊，打了那麼多個電話，悉數吐露了她的真心。一度還卑微地說，要去求厲長嘯，求他別結婚。
傅擎蒼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攏進懷裡。“一天到晚就唸叨秦雙雙三個字，到底誰才是你老公？”
餘生轉頭撲進傅擎蒼懷裡，攀著雙腿就往他身上爬。爬了一下，就被傅擎蒼撈上了身，提臀抱在懷裡。
湊上前，親了一下他的唇。
“今天陪我參加婚禮，累著你了。現在抱我上樓，然後洗澡睡覺。”
男人挑了挑眉，往樓梯上走去。“一起洗？陪你參加婚禮的報酬。”
還不給她還口的餘地了。
她點點腦袋，趴在他肩膀上。“傅爺，我今天腦袋有點疼。”
傅擎蒼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又隨手關上。“不接受毫無力度的蒼白理由。”
餘生枕著他的肩膀，手放在他胸肌的位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抓著。“是真的，就看到葉欣的時候，腦袋突然很疼。後來看到廚師推上烤乳豬，他拿著切刀切片的時候，腦袋又疼了一下。好像……”
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把尖刀，刺進了另一個男人的後背。後背，正對心臟的位置。
而葉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腦袋疼，以前也沒見過她。
餘生的話滯在嘴邊，身上一熱，她已經被傅擎蒼脫光放進了浴池。
她定定地看著身前有些小波浪的水面。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傅擎蒼每次把她脫光放進水裡的時候，都像在下餃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