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照在她的頭頂，橘黃色的燈光從她臉頰上斜了下來。在身後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拿著手機，原地停了好幾秒。
這時餘生才想起來，傅擎蒼的微信桌布圖、通話介面圖、頭像、手機桌布、屏保……都是她的照片。
心底泛上一層柔軟，密密麻麻的酸澀彙集到她的眼眸，紅了眼眶。
有一張六親不認的毒嘴，卻連吵架都不捨得兇她，只是太愛她了。
電話那頭良久沒了聲音，傅擎蒼站在路燈背光處，拿下手機疑惑地看了一眼還在通話介面的螢幕。他受不起她的冷暴力，正準備拿起手機直接妥協說原諒時，就從背後被人抱住。
一雙纖細的胳膊牢牢地纏在他的腰上。
逆光處，男人拿著手機的手重重一顫，眼神不確信地掃了一眼身前抱得緊極了的一雙小手。
哼，他走得這麼慢，就是為了讓她追上來。
可算是，追上來了。
“天黑了，我們回家吧？這兩天住在學校的宿舍，渾身不舒服。而且我的斑又變大了，跑步都累。”
“我收回那句這斑很漂亮，以後就長著不消除的話。這斑真的太醜了，還影響我的身體。”
“我們回去……”少女的手從他的腰間往下，拉住了他的手，“回去把我的斑去掉好不好？”
“剛剛在電話裡我兇你，只是想讓你說句話，不是真心的。不過你要知道，我是個脾氣不好的人。這次和你生氣，也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對不對？如果你親近別的女人，身上又別的女人的香氣，我還從容不迫，沒有半點表示，這才叫做不正常。”
“我保證！”餘生豎起三根手指，隔著布料在他胸膛上戳了戳，“以後在我們的感情上，對你十足的信任。”
一個人可以對另一個人深愛，但卻做不到十足的信任。
因為人都是自私的，最信任的永遠只有自己。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
餘生摟著他的腰，從他背後繞到了身前，將腦袋擱在他懷裡。“二維碼我掃出來了，你也太厲害了叭，連那麼複雜高難度的二維碼都能畫出來……”
“唔！疼……”
傅擎蒼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臉，捏著她的肉左右扯了扯。“畫了兩天三夜，不眠不休將近三十六個小時，浪費了幾千張紙！”
鬆開她，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腦袋擱在她肩膀上，彎著腰，一雙手將她圈緊。“還不是想讓你原諒我？我以前沒幹過這個。”
“原諒你什麼？你又沒錯。”她定了定身體，剛剛差點被他壓垮。
傅擎蒼下意識將快要說出的話卡在喉嚨裡。
把她扔在街邊的事……
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扔了自己老婆。
“以後再提及你上輩子金三角的事，我就乾死你！”
餘生：“……”說話能不能婉轉一點？
“不說了。”
她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往回走。
男人偏頭垂眸看她，“今天晚上能全部消掉麼？”
餘生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就又聽到他說：“弄到再晚，也要幫你全部消掉。”
餘生：“……”怎麼感覺是你想弄得很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