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火葬場走事業線 第29節(1 / 2)

他說話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好像這只是他的家,而不是齊玉宇的家。

齊玉宇的突然到來, 如同一個不太熟的親戚冒昧上門,讓主人也有些尷尬,齊母不自在的捋了捋頭髮:“吃飯了嗎?沒吃飯的話坐下一起吃飯吧。”

“沒有。”齊玉宇心裡五味雜陳,“我來是為了春風美展的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 齊父已經笑呵呵的打斷了他:“你是來給你弟弟挑送選的畫嗎?”

與此同時,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再度熱烈起來, 齊父齊母和齊風華笑著商討, 話語像是在詢問齊玉宇的意見, 卻又毫不在意齊玉宇的回答。

“我覺得, 你弟弟畫的那副《母親》不錯,很有母性溫柔。”

“我倒覺得, 風華的那副《火山爆發》更具有衝擊力, 更適合參賽。”

“爸媽, 我想送《駭浪》去參賽……”

齊風華學的是油畫,是繪畫界最正統也是受眾最廣的繪畫種類,他的作品總是明亮的,唯有近幾年,他的風格才加入了一些悲傷的元素,讓他的作品多了幾分層次感。

用一個專業的畫商眼光去看,齊風華的畫技仍舊帶著青澀,但想想他才二十二歲,只要他不斷進步,給他一點時間,未來大有可為。

齊玉宇從不否認齊風華在繪畫上的天分,他沉默的吃著飯,耳畔迴響著父母讚不絕口的炫耀和自豪,他突然放下碗筷,打斷了他們:“爸,媽,我也想參加春風美展。”

其餘幾人都頓了頓,目光終於落到了齊玉宇的身上。

“你什麼意思?”齊父眉頭緊皺,“你這是在向我們表達不滿?”

齊父有些生氣,他覺得齊玉宇是在和弟弟爭風吃醋,看著父母只關注弟弟不關注他,在這暗暗表達不滿。

想著想著,原本只是有些生氣,很快就變成了真正的怒火,齊父壓著火氣沉聲說道:“你都多大的了人了,還來這一套。”

齊母也不太高興:“這可是你弟弟的人生大事,你在這湊什麼熱鬧。”

齊玉宇看著他們三人,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他儘可能的解釋:“我也喜歡畫畫,我想試試……”

“你喜歡畫就自己畫著玩。”齊父極為開明的說道,“在工作之餘有個業餘愛好是好事,我們並沒有阻止你。”

齊母緊隨其後:“春風美展是正事,你不要打擾你弟弟的事情。”

話裡話外,都透著不自知的冷漠。

齊玉宇沉默半晌,他問:“如果我一定要參賽呢。”

“參加評選的還有這麼多從小學到大的畫家們,你從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就算參賽,恐怕第一輪就會被刷下來吧。”齊風華動作優雅的用湯匙攪拌著碗中的雞湯,語氣擔憂,“哥哥,你不要抱有太大期望。”

誰都沒有將齊玉宇的話當真。

“你還是趁著春風美展的時候,多簽約幾個有潛力的畫家,賣出幾張畫,不要不務正業。”齊父最後說道。

本以為齊玉宇會就此打消這個念頭,其餘幾人卻聽到齊玉宇沉沉的聲音。

“弟弟畫畫是正事,我畫畫為什麼就是不務正業。”

好說歹說不聽,齊父也有些惱怒,他冷哼一聲:“你有你弟弟的天賦嗎!你沒有這份天賦,就不要妄想靠畫畫來養活自己。”

已經明瞭了家人的意見了,齊玉宇低頭看著自己的飯碗。

齊風華小時候就表現出了對繪畫的熱愛和喜好,齊父和齊母請了好幾個不同派別的畫家上門,專門給還是小孩子的齊風華啟蒙。

齊玉宇當時被接回家不久,他和父母關係不冷不熱,和弟弟也並不親近,唯有在弟弟學習畫畫,他在一旁跟著聽的時候,他感受到了藝術的魅力。

那時候他甚至不懂油畫和水彩畫的區別,也分不清畢加索和莫奈,他只知道,來到新環境的不適和孤獨,都被他填進了畫裡。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齊玉宇跟著齊風華旁聽學習,直到上了學,齊玉宇有空的時候就靠畫畫來發洩心情。

他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只是小時候跟著不同的‘老師’聽了一點基礎,國畫他有所瞭解,油畫他也喜歡,水彩畫也有所涉獵……若不是條件有限,雕塑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業後順從父母的意願當了一名畫商,接手了家裡累積的人脈,為弟弟的畫家生涯鋪路,唯有回到自己的房子裡,齊玉宇才有時間作畫。

畫畫好像只是他的愛好,用來平復心情的手段,可是被藺寒川寥寥幾句話,齊玉宇發現,他在畫畫上的野心被勾了出來。

齊玉宇甚至有些疑惑:他真的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嗎?為什麼他能忍受父母的忽視冷漠,還依舊對他們付出所有?

我有這麼聖父嗎?齊玉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有了一種違和感,他只是不想再忍受了。

於是他站起來,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將衛生紙丟進碗裡,他說:“有沒有繪畫天賦是我的事,但我確實沒有做畫商的天賦。”

“你什麼意思?”齊父狐疑的看著齊玉宇。

“我不幹了。”齊玉宇笑了笑,一向平靜寡淡的臉上,竟顯出幾分妖冶。

齊父齊母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齊玉宇拍拍手,瀟灑的離開,齊風華也看著齊玉宇的背影,他莫名覺得,這氣質似乎有些眼熟……他好像看過同樣氣質的背影。

回過神來,齊父齊母氣得渾身發抖,也拉回了齊風華的思緒,他回過神,安慰著自己的父母,沒有再去想齊玉宇的背影和誰相似的問題。

慢悠悠的走出齊家,天空已經徹底黑暗,齊玉宇抬頭看著黑得透不出一絲星光的夜,他居然鬆了口氣,如同久居監獄的人終於走出了大牢。

明明是同樣的一片天空,明明是同樣的空氣,齊玉宇只覺得渾身輕鬆,像是卸下了什麼枷鎖。

心念一動,齊玉宇摸出了一張名片,他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打過去,聲音平淡中隱隱帶著笑意:“易老闆,不知道你說的話還作不作數。”

藺寒川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畫廊和工人交涉裝修問題,聽到齊玉宇的話以後,他一愣,而後笑道:“我說話算數。”

開車去齊家附近的馬路口接到了齊玉宇,藺寒川語帶笑意:“你要和我簽約嗎?”

畫家一般都不會親自售賣自己的畫,他們一可能搞不懂市場價格,賤賣了自己的作品;二可能沒有太多的出售渠道。

大部分的畫家,都會選擇和一個畫廊簽約,將自己的作品代理權交給畫廊,由畫廊尋找渠道出售,雙方按照比例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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