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火葬場走事業線 第103節(1 / 2)

越看,顧時越是緊張。

“別怕。”藺寒川輕輕握住了顧時的手,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對顧時作出這麼親密的動作。

顧時飄飄蕩蕩的心安定下來,他勉強笑了笑:“我不怕。”

二人手掌間一片黏膩的冷汗,藺寒川沒有戳破他:“嗯,你不怕。”

顧時欲蓋彌彰的轉過了頭,只留下一個逐漸泛紅的耳廓。

從攝政王府到皇宮,只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走進皇宮的一瞬間,藺寒川還殘留著溫柔的目光徹底冰冷,他帶著身後的少年,一步步的走向了他親手佈置的中秋宴。

顧時第一次參加這種場面的宴會,他心跳如雷,學著藺寒川的姿態,抬頭挺胸,目不斜視。

“攝政王來遲了。”最上方,一個虛弱的聲音笑著說道,“現在是家宴,攝政王不該自視身份,遲到這麼久,合該罰酒三杯。”

周圍的人便也都笑了起來,氣氛看起來十分融洽,但顧時能感覺到,掩藏在這些笑容下的波詭雲譎,還有無數或灼熱、或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顧時被看得渾身不舒服,他突然抬頭,看向了最初說話綿裡藏針的那個人。

那個青年坐在最上方,也穿著一身玄色的華服,只是比顧時身上的要精美華麗許多,看起來頗具威勢,只是那青年臉色蒼白之極,隔著這麼遠,顧時也能看到對方凹下去的臉頰,以及捏著酒杯的嶙峋手指。

任何人只要看到這個骷髏似的青年,都會嚇一跳。

“相識這麼久,朕還未聽說,攝政王已經有了嫡子。”趙淵沒有喝酒,他冷冰冰的看著顧時,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第135章 小皇帝和攝政王相愛相殺

在場的人基本都聽說了在民間流傳的那些傳言, 原本不信的人,在看到顧時最後,也信了幾分。

只因今日的顧時穿著一身玄色禮服, 像極了當年的先帝趙駿, 比坐在上面的皇帝趙淵更有先帝神韻。

可誰也不敢說這話, 在趙淵率先提起以後,眾人才豎起了耳朵, 等候著藺寒川的回答。

顧時也在屏息等待著,他知道,馬上, 身前的人就會承認他的身份……從今日起, 他就不再是以前那個沒有爹的小野種,他會有一個大英雄的爹爹。

顧不上再觀察小皇帝,顧時瞪大了眼睛, 卻哪裡也沒看,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藺寒川的身上,珍而重之的聽著他嚴肅端正的聲音。

“十七年前,外敵來犯, 先帝趙駿御駕親征,於天門關抗敵。”藺寒川緩緩說道, “期間先帝曾偶遇一農家女, 二人一見傾心, 但因戰亂緣故, 農家女失去了蹤跡,先帝未曾將她帶回宮中。”

聽到這裡, 顧時有些疑惑, 他以為藺寒川要對外公開自己的身份, 但怎麼說了這麼一大堆有的沒的。

在場的其他人卻都臉色大變,尤其是小皇帝趙淵,更是目光沉沉。

“當年先帝曾與農家女互許終身,她與先帝失散後便誕下了一個兒子。”藺寒川退後一步,站在了顧時身後,“那農家女急症去世後,只留下兒子輾轉流離,於我在天門關偶遇。”

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話,眾人面面相覷,目光隱晦的落在小皇帝趙淵身上,又在藺寒川與顧時身上打轉。

趙淵喉頭一動,生生嚥下了喉中的血腥味,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攝政王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來逼他寫退位詔書。

“此子便是遺落在外的皇室血脈?”趙淵的手放在膝蓋上,無人看到的地方,指甲掐著膝蓋上的肉,掐出了血痕。

顧時聽到這裡,已經感覺到了一點不對,他茫然的看向藺寒川。

“不錯。”藺寒川卻說道,“小皇子隨母姓,名顧時。”

瞳孔猛地一縮,顧時臉上做不出任何表情,他腦子裡轟轟作響,不斷閃爍著自從遇到藺寒川以後的點點滴滴。

先帝趙駿……農家女……皇室血脈 ……

一直以來篤信的一切都被推翻,自己不是赫赫有名的攝政王的孩子。顧時心裡一團亂麻,種種滋味難明,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而譁然的眾臣不斷的打量著顧時,見他不露聲色,十分鎮定,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皇子也看重了幾分。

“混淆皇室血脈,可是大罪。”趙淵收斂了嘴角的弧度,坐直了身體,說道。

小皇帝趙淵不想認這個弟弟。一眾人精大臣也迅速接收了趙淵的意圖。

一個流落民間的皇子不是什麼大事,若是皇帝願意,封他一個沒有實職的王爺稱號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可偏偏這個皇子的身後站著攝政王。

這已經不僅僅還是從民間撿回一個皇室血脈的問題,而是攝政王和小皇帝之間的權利鬥爭。

任誰都知道攝政王野心勃勃,他突然帶回一個皇室血脈,絕不會只是好心……更大可能,是在為自己接下來的行為做鋪墊。

所有人心裡都自有計較。

“微臣不敢混淆皇室血脈,是真是假,可滴血認親以辨虛實。”藺寒川直接說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很快就有人用雪白的瓷碗裝著清澈的水呈了上來。

為了這一天,藺寒川準備許久,早就做好了應對一切突發事情的準備。

藺寒川拿起放在瓷碗旁的銀針,走到顧時身邊,他頓了頓:“殿下,微臣僭越了。”

顧時仍舊沒緩過神,他恍恍惚惚的任由藺寒川捧起自己的手,從指間取了一滴血,滴進了瓷碗中,鮮紅的血珠與雪白的瓷碗相映成輝,凝而不散。

“疼嗎?”藺寒川親手取了一滴血,止不住的心疼,低頭吹了吹顧時取血的指尖,問道。

指尖微微一動,不知道怎麼的,顧時突然有些委屈,他小聲的說:“有點疼。”

微弱的聲音只有近在咫尺的藺寒川聽見了,他又吹了吹,忍不住後悔。

古代沒有有效的DNA檢驗技術,只有滴血認親這種極為封建迷信、又沒什麼用的方法,偏偏這種方法也最直觀,最能讓大眾信任,所以藺寒川便用了這個方法。

可小朋友一喊疼,他就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想出更萬全的方法,平白讓人受了這種委屈。

其他人沒看清二人的互動,但坐在高位上的趙淵看了個清清楚楚,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藺寒川,任由小太監捧起自己的手,從指間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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