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程、徐子夢,你倆上來,把這道物理題解了。”
班主任吳融,也是A班的物理老師,最大的愛好就是有事沒事抽人上講臺寫題。
還不是那種幾個步驟能解出來的。
答對了還好,可要是答錯了……
A班是附中尖子生的聚集地,大家多少有些心高氣傲,總認為自己是最強的那個。
眾目睽睽之下出錯,丟得不是臉,是自尊。
應程停下手裡演算的筆,虛虛掃了眼黑板,沒過多猶豫地走上去。
徐子夢緊隨其後。
吳融補充說:“別寫一樣的過程啊,我要兩種方法。其他人也別閒著,自己拿紙寫,等會兒我來檢查。”
底下同學們暗自感慨。
吳老闆最近變態得有點別出心裁了。
黑板上那道題沒記錯的話,是去年附中出的某套競賽卷裡的附加題,難度複雜到連參考答案給的都是“略”,現在居然單拎出來讓他們練習。
態上加態。
兩位“幸運觀眾”各佔據講臺一半。
趁吳融下去巡查其他人,徐子夢囁嚅著嗓音,著急忙慌地找應程救命。
“帥哥,救我,我完全不會啊……”
“你寫個解,”應程拿起根白色粉筆,攆斷,“能得一分同情分。”
“……”
徐子夢無聲說了句話。
看口型應該是在問候他列祖列宗。
應程視若無睹,提筆在黑板上從善如流地作答。
徐子夢苦著臉,絞盡腦汁了片刻,也用粉筆唰唰唰寫起來。
一時之間,教室裡萬籟俱寂。
大概沒幾人能寫出完整步驟,連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響都微乎其微。
十分鐘過後——
應程和徐子夢先後丟開粉筆。
黑板一分為二,兩邊都寫著白色板書。
一半是好像缺乏耐心似的,只羅列了幾個重要公式,中間變形和計算步驟悉數省略,最後得出了一個答案。
而另一邊,密密麻麻將所有過程一步不落地寫了上去,並且排版很工整,看起來賞心悅目。
兩份答案數值一模一樣。
應程波瀾不驚。
同桌了七八次,他比誰都清楚,徐子夢是典型的那種,考前說自己一頁書沒看玩了整晚手機,最後卻考七百加的學習婊。
應程:“哦,完全不會。”
“那能怎麼辦嘛,”徐子夢十分做作地聳肩,“它自己要出現在我腦子裡,攔都攔不住。”
應程不想和戲精講話,先一步下去了。
徐子夢故意多在臺上停留了幾分鐘。
她站在那份如同參考答案的解題過程旁,充分向大家展示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後,才心滿意足回到座位。
吳融圍著教室轉悠了一圈。
全班寫出來的人加臺上那兩位,總共只有五個。
他先將徐子夢誇了番,讓那些沒解出來的同學,把她答案抄回去好好研究。
隨後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應程,打趣道:“應程,學得太提前了吧?要不我退位讓賢好了。”
應程用的不是高中學過的公式,而是大學教材中,甚至物理專業課才會講的知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