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識洲沒有太多意外,稍作沉吟便道:“那麻煩你把花放在她們門口。”
靳淮予好奇覷他:“東西沒送出去?”
顧識洲頷首。
靳淮予“嘖”了一聲,顧識洲的東西竟然還有送不出去的一天。也就是南迦了。
說來也是不容易,南迦沒回來的時候顧識洲那副死樣子,他們看在眼裡,都在想著,等找到南迦就好了。
而事實卻是,南迦回來了也沒什麼用。
難題依然在,顧識洲和南迦之間的問題絲毫沒有解決。最多隻是不用再擔心這輩子都找不到她了而已。
她回來了,但她仍然不要他,所以顧識洲的病還在。
靳淮予多關心了下他的胃:“今天胃疼沒有?”
他實在是陪他進醫院陪怕了,每次都覺得顧識洲可能要死在胃病上。
顧識洲沒吭聲。
他沒吭聲就意味著疼了。
靳淮予想罵他:“你到底要不要你這條命了?!”
陸池跟著罵:“南迦不要你你就不要命是不是?”
顧識洲嘆道:“沒那麼嚴重。”
“怎麼沒有?!”賀子燃睨他。
他們三個人——兩個單身狗,一個好不容易把老婆追回來的,還真認認真真地給顧識洲出起了主意。
反正一句話,聯絡肯定是不能斷的。
死皮賴臉地賴著那也得賴著。
南迦明明和他說過了不會收,但他還送。不過南迦在看到快遞員的時候,一點驚訝都沒有,似乎是早已料到。
她拒收,轉眼餘渺就來說了花被放門口了。
南迦只淡淡吩咐她丟掉。
外面就有一個大垃圾桶,扔掉倒是不費事的。餘渺乖乖抱著花去丟,只是在丟之前,她還是照例撥拉了下花朵,把卡片抽出來。
南迦待在畫室裡畫畫,只是今天怎麼也畫不下去,腦子裡一堆紛擾,不停湧出來的往事擾亂著她的思緒。
幾瞬過後,她放棄一般地把筆放下,雙手環膝,趴在膝上。
靜了好一會,她才重新抬起頭,不再作畫,只是去外面走走。
餘渺見她想出去,問她想去哪。
南迦想了想,“去買點喝的吧。”
餘渺:“遠嗎?我電瓶車借你?騎電瓶去兜兜風放鬆一下?”
南迦接受了這個建議,“好。”
她大學的時候騎過共享的,所以也是會騎。
餘渺熱心地貢獻了她的車鑰匙,車就停在門口,她指給南迦看:“就那輛白色的。”
南迦:“好。你問問大家想喝什麼,我請客。”
這段時間業務量好像不小,諮詢的人很多,工作室還挺忙的。沒有她們的話她沒辦法這麼輕鬆,她一度覺得自己開工作室的決定無比正確,她可以安心畫畫,不用去管其餘瑣事。
餘渺:“好耶,謝謝老闆!”
南迦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年紀雖小,但是很會做事,而且機靈又熱心,為人極好。
聽說家世也不好,她多少起了幾分憐愛之心,因為這很像她的曾經。淋過雨的人,總想給別人也撐下傘。
有了電瓶車,南迦隨意亂晃,找了一家她覺得還不錯的店,點完單後在店裡坐了會,等著店員做好出單。
也是這時,她身後忽然有人叫她,是一種不大確定的語氣,喊著她的名字。
只是這麼一聲,南迦就聽出來是誰了。
她玩著手機的手一頓。眼眸輕抬,卻並未回頭。
南霖跟同學出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南迦。
他有些遲疑,和同學說了一聲後,還是走上前去。
對面的人影落下,南迦終於抬頭。
她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有事?”
南霖皺眉,她就這麼討厭他?臉上就差寫著“我不認識你”了。
他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之前去哪裡了?”
許是從小到大的習慣使然,他和南迦說話就是這個調調。談不上什麼對姐姐的尊重和禮貌,甚至還可以說是有一點的不尊重和頤指氣使。
南迦早就習慣了,對此沒有絲毫意外。她只是說:“幹嘛要跟你報備。”
南霖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跟她說話:“你是個女孩子,去哪裡能不能和家裡說一聲,我都以為你被拐賣了,現在拐賣婦女的新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