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探查一下神廟裡,何處藏有寶貝。”專業的事情,必須得由專業的人來。
神廟的各個角落並沒有任何不對,那麼剩下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個。
用來供奉漠北皇室列祖列宗的令牌處。
往周邊探查了一週的燭龍奶聲奶氣地說道:“主人,下面好像有東西。”
“不過下面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好,辛苦小燭了。”既然知道了東西存在哪裡,白笙自然不會再猶豫。
雙手結印,一縷藍光凝聚成虛蛟往供奉之地鑽去。
周邊陣法寸寸破裂,空中傳來一聲地動山搖的龍鳴吃疼。一條虛幻的龍頭猙獰著朝她咬來,帶著龐大的上古神獸威壓。
早就做好準備的白笙快速拉開青羽弓,搭上裹滿靈力覆蓋的滅神箭,眼睛半眯,箭離飛弦射穿龍頭。
要是萬年之前,她肯定不會如此魯莽。
隨著金龍暗影消失,供奉宗祠的下方位置突然凹陷,邊緣裂紋寸寸如蛛網。
被鎮壓在下面的盒子裡藏有一截龍骨,龍骨一遇風快速化為粉末散去,也將裹在裡面的紅繩獸皮書軸暴露出來。
白笙看著手上多出的一卷殘書,唇瓣不自覺抿緊,還未分出一縷神識往裡探查,整個神廟突然地動山搖。
失去了掌心骨的神廟,塌了。
距離她進入神廟到離開,正好半個月。
白笙回來的時候,本以為他們一人一魚感情進展得應該很穩定了,誰知道家裡快被人魚哭得給淹沒了。
從一堆珍珠裡將哭得眼眶紅腫的人魚扒拉出來,發現他輕飄飄得就只剩下了半條魚命,特別是見到她的時候,魚眼哭得更兇了。
他哭的時候,先是眼眶染豔,一汪淚花含在眼裡,在她看過來後才一滴接著一滴往下落。
“你怎麼弄成了這樣?”說話時,不忘將滿屋珍珠收集起來。
“我,我,我………”被捏住魚尾倒提起來的聞瑜哭鬧著掙扎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將舌頭擼直了說。”
“我前面按照你說的法子做了,可是公主卻說…說她不喜歡長得比她還漂亮的男人,還說,說我們兩個要是真的站一起,她會變得很自卑。”
“白白,公主都那麼說我了,我還有機會嘛。”他一想到那天的事情,頓時蔫了吧唧垂下魚頭。
“………”白笙見到這條將漂亮五官都哭皺的人魚,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話鋒一轉,“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的前提是建立在虛假的謊言上。”
“你說,只要是能讓公主愛上我的法子,我都願意接受。”聞言,萎靡不振的魚眼立刻亮了起來。
“我為你換張臉。”?
第7章
“啊?”
“要是哪天被公主發現我騙她,那我怎麼辦。”在作出某個決定之前,就得要做出最壞的打算。
“所以我說了此事從一開始就建立在虛假與謊言上,而最後的決定權都在你的手上。”人魚在她離開的這半個多月裡已經哭滿了整整三桶珍珠,數量還只多不少,她不介意再從指縫間施捨出一點好意。
無人的寂靜之下,決定與否就在一瞬間。
“我願意,只要能讓公主喜歡上我,無論什麼我都願意做。”許是說得太急,導致他被一口唾沫嗆到,此刻正拍著胸口連連咳嗽。
眼梢染豔,魚尾繃直。哪兒有半分妖獸的模樣。
為他換上的臉少了幾分精緻多了幾分粗獷,鼻樑到嘴巴的弧度優挺,瓷白如雪的膚色染成了時下.流行的小麥色,薄唇劍眉星目。
因為不放心跟來的白笙見到他突然從衣襬裡鑽出的半截魚尾,呼吸急促得取出外袍為他罩住,正好擋住其他人的視線,衣袂一揚為他們幻化出一場海市蜃樓。
蜃外是男女談笑風生,蜃內是空氣冷凝寸寸成冰。
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的聞瑜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籠罩住他就算了,那人還道貌岸然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摸他的尾巴。
小臉憋紅地瞪了她一眼,既委屈又羞赧地將魚尾往她手裡送:“白白你幹嘛摸我的尾巴啊。”
“我前面給你的那塊玉佩去哪裡了?我不是說過那塊玉佩你片刻不能離身嗎。”只不過是無意碰到的白笙見他脖間沒有戴上那塊玉佩,眼神陡然變得凌厲。
“我…我…前面公主說覺得我脖子上戴著的玉佩看起來很別緻,說她想要看看,我就,就………”
“所以你就取下來給她看了,你難道連我前面說的話都當成耳邊風忘記了,這一次要不是我正好趕到,你有沒有想過會發生什麼後果。”朝他發了一下火的白笙嘴角輕扯發出一聲自嘲,衣袂紛飛如游龍轉身離開。
她和一條相當於三歲稚童的人魚發什麼火,掉檔。
聞瑜見她生氣了要走,前面的小雀躍立刻轉為不安拉住她衣袂,琉璃瞳矇上一層氤氳霧氣哀求道:“白白,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你是不是在生氣我太沒用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羽睫半垂的曲棠看著被男人拉住的一角衣袂,不動聲色抽出,“我說過了我會幫助你得到那位公主的心才會離開,修道之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聞瑜聽到她那麼說,心裡才跟著鬆了一口氣,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覺得,她肯定是生氣了。
白笙擔心他又整出什麼么蛾子,決定第二天跟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