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樣說,聞瑜這才拍著胸口鬆了一口氣,不過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又過了許久,有些幽怨地拉住她袖口,滿臉寫著委屈:“白白,我是不是長得很像女人啊。”
“不會。”一般的女人怎麼會長兩個大寶貝,她又不瞎。?
第32章
“可是白白你都沒有說過喜歡我, 那麼久了就連一次都沒有。”說著,他不滿地撅起紅豔豔小嘴,掰著手指頭控訴她的種種惡劣行徑。
比如晚上不和他睡一個窩, 還不讓他為她扎小辮, 出去的時候從來不牽著他手,每一次吃糕點的時候還不讓他吃得過癮, 雞毛蒜皮的芝麻大小都跟著一一數落出來, 生怕漏了哪一點會委屈了他。
像極了坐在村口和其他人數落自家夫郎種種臭毛病的祥林嫂,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被一塊桂花糕堵住了嘴,才善罷甘休。
誰知他吃完了一塊,又靦著將臉伸過來,撒嬌道:“我還要,還要吃白白親手喂的。”
白笙卻沒有慣著他, 將桂花糕從儲物空間拿出放在他面前, 回房間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了一句:“記得不要吃太多, 要不然容易牙疼。”
“我才不會牙疼的。”
他們這邊有說有笑,全然將前面一事當成笑話, 但對於另一個當事的主人公, 實打實是一個晴天霹靂。
被抽走了七魂六魄, 狀若行屍走肉的闕天賜認為天塌下來都不過如此。
他喜歡的人怎麼可能是個男人!還是一個擁有了兩個孩子的男人!
“天賜公子,你怎麼失魂落魄的?是遇到了什麼嗎?”用了商場易容丹的殷九里心神微動間想要上前攙扶他,卻被男人苦笑著擺手拒絕。
“你知道嗎, 我喜歡上的那個姑娘其實是個男人,還是一個成了婚的男人。”哭喪著臉闕天賜回想起來, 肝腸寸斷。
“可是喜歡一個人是不分性別和先來後到的, 喜歡就是喜歡, 喜歡是一種很純粹的感情, 說不定你喜歡的那個人萬一也喜歡你呢,是不是啊。”
“我們都是男人,男人怎麼能喜歡男人。”闕天賜很想附和她說的,心裡卻有道坎子一直過不去。
“誰說男人就不能喜歡男人,既然喜歡一個人就要努力爭取,公平公正地和另一個人競爭,三個人的感情裡,只有不被愛的那一個才是輸家。要我說,說不定聞大哥也是對你有好感的,只是礙於世俗的目光才會拒絕。而且那麼久了,我都沒有看見聞大哥與號鍾師叔一起出現過,就連聞大哥的兩個孩子看樣子也不怎麼喜歡號鍾師叔。”殷九里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中帶著幾分淡淡憂愁。
又有些為難道:“而且我能感覺到,聞大哥並不喜歡號鍾師叔,聞大哥要不是迫於不能修煉,也不會這樣………”
一聲可悲嘆息,瞬間打通了少年前面還覺得不道德的任督六脈。
“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姑娘。”
他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他只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和他同性別的人,其他人都應該為他感到勇敢才對。
隨著來時垂頭喪氣,離時志氣高漲的少年一走。
系統適時出了聲:【宿主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能是什麼,自然是給女主添堵,我雖然也看不起好龍陽的男人,更嫌他們噁心,不過你不覺得事情會變得很有趣嗎。】殷九里撩起一縷髮絲別到耳後,笑得眼裡像淬了毒的刀子。
有趣它不覺得,不過能為女主添堵它是樂見其成。
隨著晨曦破曉,翻了個身導致半條魚尾掉進池塘裡的聞瑜猛地驚醒,然後抓起正抱著貝殼睡得香甜的兒子搖著他魚尾,粗魯地叫他起床。
“起床了,再不起來上課就得遲到了!”
被他們吵醒的聞雯悠悠轉醒,眼睛還未睜開,便張開雙臂就要求抱:“爹爹,抱抱。”嗓音又軟又糯,直接將老父親的一顆心給叫軟得像泡在水裡的棉花糖。
見女兒被吵醒,聞瑜嫌棄地將兒子往水下一扔,抱起聞雯輕聲道:“雯雯怎麼起那麼早,是不是爹爹和你哥哥吵醒你了。”
在爹爹懷裡尋了個舒服位置的聞雯打了個哈欠,眼角憋出一點淚花:“爹爹和哥哥沒有吵醒雯雯,是雯雯自己想起床了。”
“孃親呢?”
“你娘最近有事要出去一趟。”聞瑜提到那人,便是牙根咬得咯咯直響。
“啊,那孃親可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對比於爹爹,她更喜歡和孃親待在一起。
聞瑜想到她走的時候只留了一封書信給他,信中又未曾言明她何時歸,不禁起了點惱意。
他覺得白白完全就像是一個甩手掌櫃,興致來了就逗弄一下家裡的孩子,要不然就是成天玩失蹤,完全一點兒當孃的樣子都沒有。
父子三人正在屋裡吃飯的時候,院裡突然傳來了說話聲,伴隨的還有陣法啟動。
聽到動靜走出來的聞瑜見到一大早出現在院中,手捧玫瑰花的闕天賜,眉頭微蹙,眼含厭惡:“你來做什麼。”
“我今天見院裡的玫瑰開得好,想著你應該會喜歡。”對上他的冷臉,少年越挫越勇。
“爹爹,這人是誰啊,長得小嘴小鼻子小眼睛的,好醜。”聽見門外動靜的聞雯正抱著一碗玉米排骨粥踉踉蹌蹌走過來。
“我是你們爹爹的朋友,你們喊我天賜哥哥就好。”闕天賜眼帶笑意地看著同聞瑜生得相似的一兒一女,笑得越發溫和。
等阿瑜接受他後,他一定會將這兩個孩子視如己出。
“孃親說過我們沒有其他的親戚,所以不能亂認親戚。”聞雯說完,不忘舀了一勺粥放進嘴裡。
“我們以後總會是一家人,所以不算亂認親戚。”闕天賜想要摸她的腦袋,卻被她側身躲過,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兩個孩子長得像你,和你一樣好看。”
“廢話,我的孩子不像我,難不成像你。”聞瑜被他黏糊糊的目光盯著,渾身上下魚疙瘩直冒。
今早上逍遙山發生的事,正一字不落傳入白笙耳邊。
此時的她還打算讓子彈再飛得遠一些,只不過有些人卻是坐不著腳為她鳴不平。
“師叔,難道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生氣嗎。”胥檸想到近日逍遙宗少主像個傻子正狂熱追求師叔公的場景,頓時抖落一身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