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兩人說著,便到了廚房,師傅見東家帶著許青雪來了,連忙把三種甜湯端過來。
許青雪一碗碗的試吃著,味道都還不錯。
“可以,先上這三種。方大哥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可以。”
“嗯。”
“走,去我書房,我們在商討一下為挨批卡的事情。”
“好。”
*
許青雪和方清宇談完,又是快中午,她連忙回去。
主要是方清宇上午要說一場書,她都是踩著點過來的,所以結束以後就很晚了。
許青雪回到家裡,就感覺家裡冷清清的,縈繞著一股沉重的氛圍。
許青雪去屋子裡逛了一圈,沒看到崇修竹,復又聽到崇母屋子裡傳出聲音,想來崇修竹應該在裡面了。
許青雪走了進去,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有點嗆鼻。
崇修竹不僅在屋子裡,崇家所有人都在,崔大夫也過來了,正坐在床邊為崇父施針。
崇母雙眼含淚,崇修竹和崇寒舟也是神情嚴肅。
許青雪不敢打擾,輕手輕腳過去,只見崇父面色青白躺在床上,整個人的氣色比之前更加難看。
許青雪雖然不懂醫,但從面色看,崇父好像是快不行的樣子。
“娘子,你回來了。”雖然是關心的話,但崇修竹聲音問的沉重。
許青雪小聲問崇修竹:“相公,公公如今是什麼情狀?”
“今早你去方氏茶樓以後,爹又吐血了,二弟連忙把崔大夫找了過來。”
“哦。”許青雪點頭,見崇修竹一臉擔心,出言安慰:“你別擔心,公公一定會沒事的。”
崇修竹‘嗯’了一聲,但雙眼還是不確定的看著床上一臉病色的崇父。
於他而言,崇父是他的爹,是生他養他的人,這些年雙腿殘廢,若不是爹一直在支撐著崇府,他也過不了那麼安逸的大少爺日子。
崇父此人雖然自私了些,但對於他的愛,確實無話可說。
許青雪在崇父屋子裡待了一會兒,眼見著已經中午了,這種時刻崇母怕是也沒有心情做飯,許青雪主動承擔了起來。
這種悲傷的時候,許青雪不願意去計較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事情已經過去,若是一直死揪著不放,不是為難別人,而是為難自己。這世間格局很重要,格局越大,成就越大。
且這段時間崇父從來沒有說過她什麼,她想要幹嘛就幹嘛,想要出去做生意就做生意。
至於崇母也是,從來沒苛責她什麼,她沒下廚房她也沒說過什麼,一日三餐都是她做好了喊大家一起吃。
其實在古代,能有這樣的生活,也算不錯了。不管崇母這樣的出發點在哪裡,反正她實際做了,那就是做了,是事實。
許青雪去廚房蒸了一大鍋饅頭,又炒了幾個小菜,一頓中午飯算是解決了。
你讓許青雪做出什麼花樣來,抱歉,不是她不會,是她不願。她下午還要寫字,沒那麼多時間。碼字看著像是寫寫字,挺輕鬆的,可長時間坐著一動不動,非常累人,常常起身的那瞬間都腰痠背痛難受的很,脖子都快斷了。
崇修竹在崇父屋裡守了一天,整個人也神情不振,許青雪沒有催他謄寫,畢竟是親身父親,這時候父親生病,他作為兒子,合該守在病床前盡孝。
晚上,夫妻倆躺在床上,許青雪問崇修竹:“相公,公公怎麼樣了?我下午沒過去,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崔大夫說病情暫時穩住了,只是爹最近接連吐血,身體受損嚴重,需要一些珍貴的藥材溫養著。”崇修竹說罷,又道:“治病的錢財你不用擔心,我會和二弟商量著來的。”
“你們怎麼商量著來。”
“還沒商量出個結果,明天繼續商量。”
許青雪無奈嘆了口氣,她知道崇修竹這樣說,是不想讓她幫忙。她雖然有不少傍身的體己錢,但崇修竹說是嫁妝,不應該拿出來。
之前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在蠶絲原料時明知崇父崇母去新橋鎮借錢,她也沒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
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崇父性命垂危,若銀子能救人,那就救。無外乎其他,崇父是她男人的父親。她不想讓崇修竹留有遺憾。
當然,她也不是傻子。這是她的嫁妝,是許家二老為她準備的,她也不會就白白把銀子送了,借可以,送不行。
“好吧,你們繼續商量。”許青雪道。
“嗯。”崇修竹點頭:“娘子,你去叫寒舟過來一趟吧。”
許青雪偏頭看他:“你是想去出恭嗎?”
崇修竹搖頭,俊臉爬滿紅暈:“不是,我是睡不著,想起來謄寫梁祝。今天因著爹的事情,我還沒謄寫呢!”
許青雪聞言,面上動容:“這都大晚上了,不謄寫了。你今天在公公那邊守了一天,肯定也累壞了,早點睡覺。”什麼睡不著,肯定都是騙人的。
“那怎麼行,方老闆那邊肯定還等著要呢。”崇修竹要起來。
“他要就他要唄,大不了把我的那份兒拿給他。”許青雪才無所謂,字醜點怎麼了,能認就行了,再說了,也就這一次而已,又不是次次都這樣。
“那怎麼好意思。”崇修竹真不好意思說她的字難看的很,他謄寫起來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