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上,兩個太監恭敬給宣親王引路,他身後只跟著一個貼身侍衛竺千。
從張詩瀅這個角度看過去,清晨暖陽灑在他的身上,只感覺他渾身都散發著聖光,尊貴不凡,威嚴天成,宛如天選之子,合該是這大夏王朝的下一代君主。
宣親王看到她有些詫異:“這麼快就好了?”他以為還需多待一會兒的。
張詩瀅連忙回過神來,盈盈福身施了一禮:“身子有些不適,便想回王府休息。”張詩瀅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王爺過來是?”
“既然身子不適,那便回府吧。”說罷,對一旁的貼身侍衛道:“竺千,你去鍾粹宮走一趟,替本王向貴妃娘娘賠個罪,本來今日該去向貴妃娘娘請安的,奈何王妃身子不適,便先帶她回府了,改日在進宮向貴妃娘娘請安賠禮。”
“是。”竺千道。
“走吧。”宣親王看了一眼張詩瀅。
“是。”張詩瀅又是盈盈一禮,隨後慢吞吞跟在他身後。
張詩瀅也不想慢的,但她的王妃華服太過繁雜,後面還拖著長長一截,實在走不動。
皇宮內,太監宮女們看到宣親王夫妻倆一前一後的走著,兩人相距不過寸餘,眾人都驚掉了下巴。
宣親王何曾這般慢走過。
他做事果決,每次進宮都是急匆匆來,急匆匆走!
果然,娶了大夏第一美人當王妃,就是不一樣了。懂得憐香惜玉,疼惜王妃了。
張詩瀅倒是沒感覺這樣有什麼問題。
她被寵習慣了,覺得這樣走,才像是夫妻。
男人合該讓著女人,寵著女人。
兩人這種默契直到在皇宮門口遇到了豫親王,被打破了。
宣親王風度翩翩站在馬車前,伸手要扶她上去。
可張詩瀅看到豫親王下馬車,便走不動道了。
就連眼珠子都好像黏在了豫親王身上。
豫親王身著親王華服,也是儀表堂堂,俊美不凡,威嚴盡顯。
他二十四五的年齡,身上透著一股穩重,但仔細一看,又好像一口深潭,看不懂他。
豫親王也看到了她,沉穩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痛苦。
快的讓人不易察覺。
張詩瀅此刻顯然沒心情觀察那麼多,心裡急的不得了,可身子就是不聽使喚。
更甚在片刻間,張詩瀅眼淚水不聽使喚的流下來,瞬間就成了個淚人兒。
這種不聽使喚的感覺,讓她心焦。
春嬋春喜看到自家主子這個樣子,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宣親王看到這種場景,原本好的心情陡然變的陰霾。
一張俊臉直接綠了。
尊貴無雙的氣質瞬間變的寒氣逼人。
張詩瀅站在他旁邊,感覺整個人凍的起雞皮疙瘩了。
完了,完蛋了。
豫親王也沒想到再次見到張詩瀅,會是這種場景。
本來昨日她成婚,他就難過的一宿沒睡覺。
今日渾渾噩噩進宮,也只是來點個卯而已。
在宮門口看到張詩瀅,無疑是驚訝的。
沒想到兩人對視上的瞬間,她就哭成了個淚人。
讓他的心都跟著揪起來。
讓他後悔把她拱手讓人。
“王妃,該上車了。”宣親王的風度翩翩已經完全散去,甚至都不等張詩瀅點頭,直接拉著張詩瀅上了馬車。
那上車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張詩瀅真的不想哭,畢竟見到豫親王那樣的渣男,有什麼好哭的!
但她沒有辦法控制!可能是原主實在太愛豫親王,以至於這具身子換了靈魂,還本能的流眼淚。
車上,張詩瀅焦急的想解釋,但她的眼淚水就是流個不停,心裡那種難過真是痛徹心扉。
“嗚嗚嗚……嗚嗚嗚……”哭到後面,張詩瀅已經哭出了聲。
宣親王饒是對張詩瀅沒有感情,但看到張詩瀅這般哭,也忍不住緊緊握起了拳頭。
昨日洞房花燭,把他趕出門外。
今天又在皇宮門口,當眾為別的男人流眼淚,赤,果,果打他的臉。
現在上了馬車,她還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