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在院子裡一待就待了兩天,直到第三天,婆子帶著大夫過來診治,大夫說她身子大好,她才見到了宋葉寒。
再次見面,蘇然坐在院子裡看天邊晚霞,宋葉寒帶著秦府一眾丫鬟小廝走進小院裡。
他臉還是那張臉,但是臉上多了很多傷痕,走路一瘸一拐,完全沒有三年前的俊美如玉。
蘇然一眼就看穿了宋葉寒的偽裝,別人不知道他,她有系統資訊是知道的。宋葉寒武功高強,為了讓秦老頭寬心,易容成這般模樣。原主死之前,那時候親眼看到他恢復真容,在她面前虐殺了祝家三口。
宋葉寒一瘸一拐的走近,視線和祝漣漪對上,眸子中多了幾分冰冷。
那冰冷感讓祝漣漪渾身一僵,就像是整個人被凍住了似的。
好冷。
宋葉寒應該是恨極了她。
可不是嗎?宋葉寒已經三年沒見到她了,再次見到,她依舊那麼美豔,他如何不恨。祝漣漪曾經是他愛到骨子裡的女人,他從懂事起,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妻子,疼她,愛她,護她,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可她對他做了什麼,背叛,甚至被他發現後,毫不顧念舊情,打斷了他的腿。
她大庭廣眾命人把他丟在府門口,追殺他的衙差幾乎第一時間找到了他,要不是他命硬,他早已身死。
這般仇恨,宋葉寒如何能忘。
如何敢忘!
每每午夜夢迴,恨的咬牙切齒。
“祝姑娘。”宋葉寒走上前,恭敬給祝漣漪行了個禮。
祝漣漪被他行禮弄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個男人太恐怖,他稍微離她近些,她都控制不住發抖。那種抖是發自靈魂深處。
“宋…宋管家不必多禮。”祝漣漪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宋葉寒站直身子,道:“聽聞祝姑娘身子已經痊癒,相爺的意思是今晚召祝姑娘侍寢,祝姑娘隨奴才走吧。”
祝漣漪疑惑:“去哪裡?”
“自然是去沐浴更衣。相爺從不在小妾住處過夜,您需要去相爺那邊。”宋葉寒溫聲解釋,恭敬十足。
祝漣漪卻聽出了滿滿的惡意。
祝漣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頓了片刻,祝漣漪對宋葉寒道:“宋管家,我有點事想和你單獨說一說,還請移步屋內?”祝漣漪做了個請的手勢,姿態拉的很低。
不低不行,現在宋葉寒是大爺,識時務者為俊傑。
祝漣漪敢這麼說,敢直接請宋葉寒入內,不怕傳出不好名聲,是她斷定宋葉寒身後的人,都是宋葉寒的人。只要宋葉寒不鬆口,今天她單獨請宋葉寒入內的訊息,絕對不會傳出去。
上次她告訴雪兒要見宋葉寒,雪兒雖然明著拒絕,但今日宋葉寒還是來了,足以可見她的猜測沒錯。
宋葉寒端看了祝漣漪良久,就在祝漣漪以為他不會進去的時候,宋葉寒輕抬腳步,朝著屋內走進去。
這一刻,他再也沒有恭敬和對小心翼翼,他狂狷霸道,不把一切看在眼裡,臉上冷硬十足。
祝漣漪連忙跟了進去。
屋內只有宋葉寒和祝漣漪兩人。
宋葉寒直接坐在上首,祝漣漪在跟前站著。
祝漣漪不在乎這些,視線和宋葉寒對上:“我進京入秦府,是你安排的吧,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我。”
宋葉寒輕笑:“我報復你?我為什麼報復你?”
“你心裡清楚。”祝漣漪直接道。
“你在害怕什麼?”宋葉寒道。
“宋葉寒,我們合作吧。”祝漣漪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宋葉寒不以為意:“你?”
“對,就是我。”祝漣漪視線落在他身上,無比堅定:“我不想伺候秦老頭,不想懷上他的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辦到。宋葉寒,只要你願意放了我,放了我的家人,我願意奉上黃金萬兩。”
黃金萬兩雖然多,但以祝漣漪的本事,掙到這些錢只是時間問題。
宋葉寒視線上下打量祝漣漪,根本不信。
“宋葉寒,我可以寫下字據,五年之內,不,三年之內我給你黃金萬兩,你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罪該萬死,我已經知道錯了,但這麼多年了,我連續五次嫁不出去,祝家也從大富之家走向敗落,我知道這裡面都是你的手筆。
你給我三年時間,你不虧的,如果三年內我給不出來黃金萬兩,你再報復我也不遲,這段時間內我逃不掉,以你的勢力,我無處遁形,而且我還有我的父母,他們都在你的掌控當中,你相信我。”祝漣漪和他商量。
宋葉寒輕笑:“祝漣漪,先不說你是否能掙到黃金萬兩,就說你對我的傷害,你覺得是金銀能彌補的嗎?你覺得我宋葉寒現在身為秦府大總管,相爺身邊的大紅人,會為那黃金萬兩心動?”
祝漣漪無奈嘆了口氣:“黃金十萬兩如何?”
宋葉寒輕笑:“祝漣漪啊祝漣漪,你好歹當了我十五年的未婚妻,這些年我真的把你寵的什麼都不是了,你竟然一點也不瞭解我。”
宋家鉅富之時,何止黃金十萬兩,他根本就不稀罕。
祝漣漪不肯放棄,又換了一個:“那你對做官有興趣嗎?如果可以,我可以幫助你當官。”
宋葉寒冷笑:“就憑你一個女子?也配輔佐我?”宋葉寒快速朝祝漣漪掠過去,直接掐住她的脖子:“你是誰?你不是祝漣漪?”
說著宋葉寒直接拉開她的衣袖,看到她胳膊上的一朵梅花形的胎記,這才確認是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