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芸邊走邊安慰:“不怕,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爹爹了。”
“真的嗎?”小寶一臉期待。
“對,等下就可以見到爹爹了。”胡小芸揉了揉小寶的沖天辮。
牢房外面,胡小芸和小寶剛走出去,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頭戴枷鎖,手上腳上戴著鐐銬的薛長楓。
他身後還站著兩個看守他計程車兵。
幾日的牢獄之災讓他看起來有些憔悴,有些狼狽。穿著一身囚服,身姿依然筆挺,只是看著她和小寶的眼神充滿歉意。
小寶不懂歉意不歉意的,看到不遠處的薛長楓,笑著叫了一聲爹爹。
小寶手上腳上也有鐵鏈,不能隨意亂跑,只能站在原地喊人。
薛長楓高興的點了點頭:“好兒子。”
士兵把一家三口接齊了,直接出發前往滁州。
滁州離京城有大半個月的路程,犯人需要一步步走到滁州。光是走路,都能要了半條命。
薛長楓看著胡小芸,歉意道:“小芸,讓人跟著受連累了。”
胡小芸此時能說什麼,這都是他們安排好的。她只能無條件配合,將賢妻良母的人設進行到底。
“我和二哥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要說那麼見外的話。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薛長楓感動的眼眶通紅。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薛長楓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士兵在跟前,他想了想,還是嚥了下去。
此次護送薛長楓一家人去滁州的統共有四個士兵,帶著薛長楓和胡小芸小寶從街道上路過,不少百姓出來看熱鬧,大家看到薛長楓,怒罵不休。
“膽大包天的色胚,竟然連貴妃娘娘也敢調戲,活該遭此報應。”
“原以為他只是色,沒想到竟然連貴妃娘娘的主意也敢打,不知所謂。”
“看他現在猶如過街老鼠的樣子,真是解氣。”
“哎,可憐了薛夫人和孩子,無辜受連累。”
“有什麼好連累的,當初苟且的時候就應該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嘴下留情吧。”
胡小芸只感覺一路走,一路被罵。當然薛長楓被罵的居多,她是被連帶的。有的人甚至往薛長楓身上扔爛菜葉子,潑餿水,直罵他不是人。
四個士兵都看不下去了,出言喝止百姓。
士兵的喝止很有用,很多百姓不敢亂來了。
一行人出了城門,終於清靜了。
胡小芸一臉擔憂看著薛長楓:“二哥,你沒事吧,那些人也太過分了。”
薛長楓在戰場上廝殺過,哪裡會把這些小事放在眼裡:“你別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胡小芸點頭。
薛長楓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好一會兒,薛長楓才道:“小芸,那晚我喝醉了,不是有意對貴妃娘娘無禮。”
胡小芸笑:“我知道的,二哥不是那種人。”
“你真的這麼想?”薛長楓疑惑的看著她。
“真的。”胡小芸點頭。
薛長楓應該開心的,媳婦如此善解人意。但不知為何,心裡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他以為她會生氣,他準備了一籮筐的解釋,結果一句話都沒用上。
“二哥,你在胡思亂想什麼?”胡小芸不解。
薛長楓搖頭:“沒什麼。小芸,謝謝你相信我。”
胡小芸笑。
路上有士兵在,不好說太多,兩人說完這事後,便沒有多說什麼。
小寶走了沒多久,便走不動了。畢竟是個三歲左右的孩子,哪裡能走這麼久的路。
薛長楓和胡小芸都戴著枷鎖,也不方便背小寶。
胡小芸走上前對四個士兵道:“幾位大哥,我髮鬢裡藏了一百兩銀子,幾位拿去買些酒喝。只求幾位大哥行行好,看在年幼孩子的份上,能幫我們安排一輛馬車,這一路上能讓我們吃個飽飯。”
路上天寒地凍,若是真的一路走著去,估計沒到滁州,可能就被凍死了。
薛長楓大驚,沒想到胡小芸髮鬢裡竟然還藏了銀子。
四個士兵聽的眼冒精光,他們常年護送犯人流放,一路上都會要不少好處。有好處,他們自然好說話。
胡小芸笑著歪了歪頭,示意銀票在左邊的髮鬢裡。
胡小芸不怕四個士兵亂來,薛長楓雖然戴了枷鎖,但真正打起來,他們不是對手。而且她自己也有身手。
其中一個士兵從髮鬢裡取出銀票,四人圍在一起看了看,臉上笑容堆在一起。
錢到手了,四人頓時對胡小芸和薛長楓態度大變。
“薛將軍,薛夫人,你們戴著枷鎖走了一路,肯定累的不輕,我給你們把枷鎖開啟,等到了滁州境內,我在給你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