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楓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邊,摸了摸小寶的額頭,立刻道:“小芸別急,我這就去鎮上找大夫去。”
“嗯,快去快回。”胡小芸焦急不已。
薛長楓以最快的速度往鎮上跑去,這個點大半夜,所有人都睡了,薛長楓顧不得許多,跑到藥鋪門口瘋狂敲門。
大夫罵罵咧咧出來開門,薛長楓直接說明來意,大夫還不願意一起去,薛長楓只好動用武力震懾。大夫被薛長楓嚇到,趕緊穿好衣服,拿著藥箱跟薛長楓一起前往萬沙村。
胡小芸聽到動靜,連忙出來迎人。
“小芸,別怕,大夫來了。”
大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到胡小芸時,明顯被她美貌驚了一下,誰能想到這種鄉村竟然有這等美人。
“孩子在哪裡?”大夫連忙問。
胡小芸趕緊在前面帶路:“大夫裡面請。”
大夫進屋摸了小寶額頭,皺眉道:“燒的好厲害,先用白酒給他擦一下身體。”隨即又從藥箱裡拿出幾包紙張包裹的藥:“拿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給孩子服下。”
“我這就去。”胡小芸連忙拿著藥去廚房。
大夫拿出一瓶燒酒,均勻在小寶身上塗抹。
薛長楓在一旁站著,眉頭緊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一個晚上,小寶反反覆覆的發燒,退了又發燒,一直持續,情況看起來很嚴重。
大夫坐在屋子裡,一步不停的守著小寶。
胡小芸也被嚇到了:“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小寶平時身體很好,一定是這次流放導致他水土不服。
“我會盡力。”
小寶這一燒,就反覆燒了三四天,大夫寸步不離,胡小芸和薛長楓也不敢走開。
中午,胡小芸正在做午飯,見薛長楓站在屋簷下眉頭緊鎖,一看就是有心事。
“二哥,你在想什麼?”
薛長楓搖頭:“沒想什麼。”
胡小芸開啟天窗說亮話:“二哥就別騙我了,是不是小寶的醫藥費不夠了?”這幾天小寶生病,他們存了大半個月的銀子,一分不剩。現在小寶的病還在反覆,薛長楓肯定發愁。
薛長楓見她心明眼亮,點頭道:“大夫說小寶病情反覆,這次就算好轉,也需要湯藥進補,而這些湯藥很貴。”
“二哥是怎麼想的?”胡小芸看向他。
薛長楓看著遠處的深山出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胡小芸視線也張望過去:“二哥是想進山打獵吧?”
薛長楓低下頭,神情痛苦:“我曾經答應過父親,此生絕不打獵。”
胡小芸嘆了口氣:“二哥,我懂你的心情。但這次我支援你進山。公爹離世前確實讓你發下誓言,其目的是怕你喪命,他是一片好意。
如果你未曾上戰場,未曾當過五品定遠將軍,我肯定不會讓你進山,但如今情況不同,你能在戰場上殺敵無數,在深山裡定然也能從容應對。
我雖未上過戰場,但卻聽過不少戰場上的事蹟,打仗講究的就是一個靈活多變,你身為一個將軍,應該比任何人都更瞭解靈活多變的意思。”
胡小芸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徑直回廚房做飯去了。大丈夫重承諾是好,但在承諾前,還有特例,小寶如今情況不明,需要大量的銀錢,她和薛長楓兩人在滁州沒有更好的賺錢方法,只能出此下策。
薛長楓沒有想多久,吃過午飯,去村長家借了一把彎刀回來磨的蹭亮:“小芸,我下午就進山去,你好好照顧小寶,我會盡快回來。”
胡小芸點頭,親自把人送到門口:“二哥,萬事小心,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薛長楓點頭:“我知道的。放心吧,我會沒事的。”他之前便能打死兩隻猛虎,後來又去戰場殺了三年,一身本事卓絕,眼前的深山困不住他。
薛長楓提著彎刀快步往山裡走。小芸說的沒錯,爹讓他發誓,本意是怕他喪命,但如今他早已不是當年的弱冠小兒,為了小寶,他也要撿起這身本事。
胡小芸一直等到深夜,終於等到薛長楓回來。聽到外面有動靜,連忙出去檢視,只見薛長楓扛著一隻大黑熊回來。
“二哥,你沒事吧?”
薛長楓對上胡小芸關心的眼眸,笑道:“我沒事。”
“那就好。”胡小芸笑開顏。
“這熊若是賣了,應該能值一些銀子。”
“嗯,明天拿去街上看看。”
熊很值錢,一下子賣了二十多兩銀子,夫妻倆全部用來給小寶抓藥。
小寶的身子也漸漸的好了起來,又恢復成了活蹦亂跳的樣子。
這天,胡小芸收到了書肆老闆的信,信上內容很簡單,卻讓胡小芸一顆心跌落谷底。
書肆老闆打算暫停和她合作。
薛長楓開罪當今陛下,這時候和她繼續合作,就是與皇上為敵,書肆老闆不敢冒天下大不韙。但書肆老闆也很仗義,在信封裡夾了一百兩銀票,暗中接濟她。
胡小芸心裡安慰,雖然書肆老闆不合作了,但對她還是很好的,雖然一百兩對他來說不多。有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份情她記下了。
吃晚飯,胡小芸主動提及想做生意的事情。
薛長楓被胡小芸給嚇到了:“小芸想做生意?你想做什麼?”
胡小芸直接道:“我想開個滷肉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