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年,在延又提起幾次出國留學的事,並要求他把孩子送到他那裡,在野沒理他。
準確的說,在野又氣了他一頓,然後把他拉黑了。
除了時不時刷些存在感的在延,在野的生活還算平靜順心,關於養孩子,他也逐漸走上了正軌,越發得心應手。
高中是許多少年少女最迷茫的階段,不知何去何從,計較著每一分成績,對比著每一份想象的未來,教室裡氣氛常是沉悶的,尤其是在老師們痛斥他們考試又一次沒考好之後,偶爾還會有壓抑的哭聲。
在這樣氛圍中,他們的校霸野哥總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他今天也來得比較晚,並且手裡提著兩大袋橙子。
沉甸甸的兩大袋橙子放在桌上,周圍的小弟們已經很自覺地伸手去拿。
“謝謝野哥!”
“謝謝野哥,野哥今天怎麼想著給我們帶橙子吃?”
“野哥我幫你分!”
在野阻止了他們:“等等。”
“你們會做橙子燈嗎?”他問。
小弟們:“?”
事情要從餘千的幼兒園說起。
幼兒園還沒有開設文化課,但致力於培養孩子們的動手能力,所以他們偶爾會佈置一些簡單的手工作業,比如做橙子燈。
一般而言,這種手工作業都要求家長陪孩子一起完成,同時也在促進父母孩子的交流,讓父母更多地陪伴孩子。
初衷是好的,但是,這真的很費家長,尤其對一個渣手工的家長來說。
收到要求做橙子燈的作業後,在野不以為意,買了一小袋橙子準備自己做一個給孩子交差。結果,他剝出來的橙子肉都把孩子吃撐了,他還沒能做出一個漂亮完整的橙子燈。
可能是買的橙子不對。
於是他買了兩大袋橙子,帶來了學校,準備群策群力……總有一兩個能完成的對吧?
這一天,整個班都沉浸在一股橙子的香味裡。因為考試沒考好,哭了一節課的女生拿到兩個橙子。
當班主任走進教室,他發現幾乎全班都在摳橙子皮。那之後很長時間,幾乎每個學生桌上都放著一個橙子皮燈,而在野,他選了做的最好的三盞橙子燈,拿回去給孩子交差。
手工作業不止一次。
第二次是用彩色泥做一幅畫。
他的叛逆女兒一心玩泥巴,壓根不做畫,把自己的手工作業完全甩給了他。在野擰著眉頭嘗試了下,決定找外援。
他班級里人才眾多,很快交出了滿意的答卷,他們共同努力用彩色泥巴捏出了某遊戲角色“貂蟬”。
作業交上去後,因為太過優秀,顯然不是小孩能做出來的,幼兒園的老師聯絡他,含蓄地表達了“家長不能完全替孩子做手工作業,也要讓孩子有參與感”的意思。
第三次,做樹葉貼上畫。
“你該自己做作業了吧?”在野居高臨下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小孩。
在野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催別人做作業。
餘千不情不願地嘆口氣,趴到桌子前,玩了一會兒葉子,塗膠水的時候,不小心用膠水把自己的手指黏起來了。
看來父女兩個都不擅長手工。
在野給她弄乾淨手上的膠水,把她推到一邊,自己完成了這次的作業。
他做自己的作業都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然後這次作業交上去之後,在野又被幼兒園老師聯絡了。
“雖然上次說孩子的手工作業不能全部由家長完成,但是也不能完全交給孩子自己來做,因為這次作業孩子做的太敷衍了,在作業評選裡一顆紅心都沒得到,會對孩子的自尊心造成損傷。”
在野:“……”
孩子的自尊心沒有損傷,他的自尊心被損傷了。
什麼意思,是說他自己獨自做的東西在幼兒園評選裡被評為最差,他還比不過一群小孩嗎?
野哥在奇怪的地方燃起了不服輸的戰鬥欲。
次數多了,在野的同學們也習慣了校霸經常會帶一些材料來學校分發,讓大家一起幫忙做手工。算是他們忙碌無趣高三生涯中難得的趣味時間。
坐在在野身旁的小弟見到他們野哥提著包,從包裡抽出卡紙,瞬間就知道來活了,習以為常地問:“野哥,今天又要做什麼?”
在野:“今天沒什麼要做的。”
“那這卡紙是?”
“千給我做的感謝卡片。”在野將做得非常醜的拼貼卡片給他看了一眼。
這一次的作業是給孩子單獨發的任務,要求孩子做一張卡片對父母表達愛。從昨晚收到這張醜卡片開始,在野已經看了好幾次,這會兒又忍不住開啟來看了一眼。
卡片外面很醜,但裡面貼滿了小紅花——她把她得到的小紅花都剪下來,貼在這送給他了。
在野看著卡片笑了一下。
幼兒園除了手工作業,還有各種活動。
“和寵物一起玩活動?”在野看著手機上的通知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