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灑在江城的每一個角落。
一個青年手上帶著傷口,獨自在夜色之中行走。
一座道觀,出現在青年的眼前,道觀內點著燈,顯然是有道士在此居住。
陳於走進去,看門的一個小道士迎上來。
“夜色已深,善人可是要住宿?”小道士臉白淨白淨的,問道。
“我有些事想給你說說?”
“善人,夜間行路,切勿多問。”
於是,小道士給陳於安排了間屋子,還送來了些素飯,一碗水煮飯,上面澆了點湯菜。
當然,不算好吃。
但,畢竟白嫖不是,哪還講究這麼多。
而且,自己的行李都還沒有從那輛車上弄下來,就這樣遇見了那種事,那輛車可是直接就衝下了懸崖。
雖然他想報警,但是看了看自己手機裡的那零格訊號,嘆了口氣。
剛吃過,他便端著髒的碗筷,在外面的井裡拉了點水上來,
很快便洗乾淨碗筷,
這種白吃了人家東西還留著碗的事情,
他做不出來。
然後,陳於把碗筷遞給小道士。
小道士笑眯著眼,放碗去了。
隨後,陳於便回到給自己安排的房間。
杯子,枕頭都是有的。
但這七八月份,也就沒必要蓋被子。
只是,這被子,有點年代感了,就像是上個世紀的古董一般,雖然老,但是卻是新的。
有點奇怪,
但是也沒想這麼多,他埋頭就睡。
畢竟,他也累了。
月色,潑灑。
然而,山間的蟬鳴,卻漸漸遠去……
陳於被冷醒了,
很奇怪。
就算是山間天氣較為清涼,但也不至於將一個青壯小夥子冷醒不是。
他睡眼惺忪的睜眼,
因為他是側躺著睡覺的。
有個紅衣女人,眼角滲著鮮血,
和他一同躺著,
兩人相向而對,
女人的目光呆滯,但是,眼中的哀怨和愛意,卻毫不掩飾。
她的衣著,陳於根本就看不到,因為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女人的眼睛。
紅衣女人臉上的血肉開始脫落,露出裡面森然的骨頭,但是她的眼睛卻仍舊死死的盯著陳於。
陳於只感覺整個房間就像是一個棺材,
他閉上了眼睛,但是閉眼之後出現的畫面,仍舊是這個女人的樣子。
森然,
而蒼白。
那股子涼意,滲透到了骨頭裡。
女人伸出纖細慘白的手,撫摸著陳於的臉頰。
他只感覺到,一陣冰涼從臉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