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好像時間又要到了。”
兩個人,一裡一外沉默許久,莫冬終於率先開口。
“你等等。”杜若回神起身,剛要放血,莫冬就出聲制止了她。
“你不要再放血了,費心到現在還不願進來,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來日方長,不急。你還是抓緊時間修煉我教你的陰陽訣,讓業小花早日化形為好。”
如今杜若已經成了新的應劫之人,魂根的修為卻遠遠不及她當年,若是這場禍事再度掀起巨浪,怕是到時候,為此犧牲的人,會更多……
“杜若,這陰陽訣,是我當初偶然從業……偶然得到的,你記得,一定要抓緊修煉……”
鏡面越來越模糊,莫冬在再三叮囑後,終於消失在鏡中。
杜若深吸一口氣,整理一番,踏出陣去。
“杜若,你終於出來了!”
計智帶頭招呼一聲,剛想繼續說什麼,看到杜若臉上的神情,頓時啞聲。
費老和杜若一前一後各自進陣許久,都沒動靜,如今一個總算是出來了,可這表情,怎麼這麼複雜?
“計智,那鏡子剛開始冷卻,滴漏可能要重新計時了。”
杜若並不是沒看到幾人欲言又止的模樣,但她此時也沒什麼心思去多說些什麼。
她同梅星一樣,選了個旮旯角落盤腿坐下,開始修煉。
三日之期,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費老自從被阮其揚推到陣法內,就再沒出來過,計智和施成文倒是去用過兩次觀世鏡,但他們進去得快,出來的也極快,就似只是看了一看,便退了出來。
當向閻領著樓雲在第三日來接他們,剛撤掉外面陣法,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奇怪的場景。
梅星和杜若一副與世隔絕的修煉模樣,坐的很遠。
阮其揚自己在正中間,正擺弄著一個半人高的機關人,指揮它不斷的起跳。
計智則是一會兒回頭看看空無一人的地方,一會兒又看看杜若和梅星所在的地方,一副定不下心的模樣。
而施成文則誰也沒看,只轉著手上早已經空掉的茶杯,不言不語,整個人顯得愈冷冽。
費植師不在,應當還在旁的陣內。
“樓雲,你去,將他們請過來。”
向閻本來垂落的雙手,在看到這一幕後乾脆的背在身後,轉過頭,朝樓雲號施令。
“……”是個人都知道現在去打擾他們,死路一條好嗎?
樓雲難得的聰明一回。但剛想起上午剛同向閻定下的契約,終是不情不願的低頭應了一聲是,朝幾人走了過去。
“諸位,三日之期已到。我和家父來接幾位下望鄉臺。方便的話,還請撤掉周圍陣法,順便和費植師說一聲,該出陣了。”
樓雲覺得自己已經用了最溫和最穩妥的說法,可當他抬起頭,迎接的卻是五道帶著逼壓的目光。
……
“幾位若是還需要時間準備,可否先讓家父將這面觀世鏡先歸到望鄉陰冊上?這觀世鏡,雖然歸輪迴堡,但如何使用,都需嚴格記錄到望鄉陰冊上定期上檢的。”
硬著頭皮繼續說完理由,計智終於朝他站了起來。
“樓三堡主,你跟我來,我這就為你開陣。”
杜若幾人見狀,6續站起身開始收拾,費老也正在此時,從陣法內鑽了出來。
阮其揚回望一眼,見他還是那副鬍子拉渣的模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一行人,來的時候少有言語,走的時候愈顯得氣場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