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蝶將這話聽成了訣別的安慰,她傷感的低頭再沒說什麼,只想著估摸等杜若被諸位長老誣陷以後,她的末日也不遠了。
這一趟佛典不動塔的代價,可真不小。
飛蝶向出口走去,心中則開始算計到底去哪兒才能躲過那幫手段通天的存在……她萬萬沒想到,她離開之後只不過一年時間,杜若的名字就傳遍了花鬼界,卻不是傳她造了什麼孽……
這又是後話了。
杜若和飛蝶一拍兩散後就開始在附近搜尋戰離和溫照的線索,摘星猿給她教了一個控制禁錮環的法訣,可那玩意兒會傷到溫照,只是用在她狂的時候,杜若雖然是一個後媽,但也狠不下這個心。
於是只好花時間去找。
這塔被那十五位長老自產自銷的歸在五族之人手裡,因而附近安營紮寨的也都是五族之人,杜若一路問下來,沒問到戰離的線索,反倒引了一身的懷疑種子。
五族中人不乏生面孔,可大家身上一般都會有種族紋印,杜若打聽男人和娃也就算了,一被問身份就尷尬退開。有幾個疑心重的,悄悄跟在了杜若後頭。
杜若倒是想拍著自己胸部說自己是夢音族的,可那個該死的夢神機卻將頂頂重要的報備身份這件事給忘了!
杜若拐過山頭,心中怒火燃起,在山後將身後跟過來的三五個尾巴打了個鼻青臉腫。
消了氣兒,她換了面具繼續去打聽,雖然沒問到戰離的訊息,倒是現這附近關於五族的一些旁的事,想到當初失散的丹華、胡古、向閻他們,她繞著大圈決定去找夢音族的人。
“阿嚏!”此時閒閒躺在飛舟裡的夢神機,被杜若惦記的打了個噴嚏。
“祖宗,是他們涼風開的太大了嗎?”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從旁側想起,夢神機無聊的揮了揮手。
“沒事,鼻子突然癢了下而已,你別去找那些低階種族的麻煩……對了,小酒。”
“祖宗您說。”一個長得乖巧十足的小男娃從黑暗裡出來。
“我回來這麼久,倒是忘了一件事,雖然也許用不上……”
“祖宗您就放心說,小酒都能給您安排。”老祖宗從銀牢地獄裡都能活著爬出來,如今還掌著夢音族分裂一脈的主族之位,能有什麼辦不了的事?
“種族的花譜通圖你帶著沒?我要填個花譜進去。”
“……”原來是這麼件小事,站著的小酒還以為祖宗終於要去打仗了,提心吊膽了半晌,他想想回道,“我這裡沒有,不過咱們飛舟上的長老們手裡應當有備用的,您稍等。”
小酒去得快,回來的也快,手中果然帶了一部瓷制的書卷,正是花鬼族的花譜通圖。
夢神機懶懶餵了顆果子,才施施然接過。
“真是由儉入奢易,這才幾日過去,我居然忘了好多事。”夢神機站起來,想著當初見過的業小花模樣,開始在花譜通圖上描樣子。
只是花樣子描完還沒等上色,通圖瓷捲上就嘩啦啦往後翻去。
“……嗯?”夢神機先是一懵,然後大驚失色。
花譜通圖一路往後,直翻到了一個認不出來的村籍,然後冒出了一個讓她萬分熟悉的樣子。
可不正是業小花的樣子!
下頭還有一句話,“牧右,華元村低階花魂族,可馭五類花獸,捕於花葬海域。”
“啪!”夢神機手上的花譜通圖痛快的摔到了地上,而夢神機自己則火燒屁股一樣站了起來。
“小酒!”她大喊一聲。
“祖……祖宗咋的了?”
“去幫我查這個牧右!快!”她頓了頓腳就要飛出飛舟,小酒剛想攔她,卻見她自己坐回了椅子上,還一邊唸叨。
“不能去,去了她要打死我的……”她似是想到什麼後果,再長椅上煩躁的扭了半天,最後乾脆將被子兜頭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