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那慕容刺史請吧!”
另一人應了聲,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張生這才放開捂住她口鼻的手,趁此間隙,連忙道,“一會兒我先出來,等沒人了,你趕緊離開。”
兩名官員要在茶行商量事情,定然是不能被外人得知的事情,若是被人撞破,那撞破的這個人大抵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懂張生的意思,他在此地明顯是有人允許,可她卻不同,默默無名,使她悄無聲息的死去很簡單。
因此,她很是乖巧的點頭,再沒有開口說話。
張生見她應了,心裡便鬆了一口氣下來。
等茶行的門再次有了響聲,他便從庫房裡走了出來,又將庫房的門關緊。
“你在這裡做什麼?”仍是她方才耳熟的聲音,只是此刻的語氣中帶著不悅。
“我若不躲出去,那慕容刺史怕是會不放心吧!”這是張生的聲音,仍然是平日在茶行同別人說話的冷淡語氣。
“我讓你過來是替我做事的,你卻什麼事都退避三舍,你到底想怎麼樣?”那人許是以為茶行中無人,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氣,說話的聲響便大了些。
可張生卻知裡面還有一個人,而知道這些事對她根本沒好處,便緊緊抿著嘴唇,也不出聲,大步朝賬房裡走去。
那人跟在他身後一起離開了。
她輕輕的喘氣,悄悄的推開庫房的門,賬房裡面的聲音她一點都聽不見,同樣,她出的聲響裡面的人同樣也不會聽見。
等她出了茶行,整顆心才算鬆懈下來。
她徒步朝城西楊橋巷行去,耳邊回想著在茶行聽到的聲音,將自己記憶裡所識得年輕男子的聲音選了遍,腳步突然頓住。
她怎麼會突然忘了,那個在長樂府外同範丘勾肩搭背,讓範丘在長樂府城外就把她丟掉的男子就是宋澤。
宋澤是跟在那人身邊許多年,地位在那人眼中,同範丘別無二致,甚至可能,比範丘的地位還要高些。
宋澤不同於範丘的一點是,他並無顯赫的身世,卻是那人身邊最得力的人,源於他手段狠辣,只要能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有官身的人自然會在乎自己的官名,有家族的人自然也在乎自己家族的興衰,可惜他是宋澤,什麼都沒有,得了那人器重,可尊可敬卻不可惹。
她跟在那人身邊的時日,範丘雖對她不親不疏,可宋澤實實在在的是在給她下絆子,說不清是哪裡的緣故,他們從一開始便不對付。
若是方才的真真是宋澤的話,他只為那人辦事,而他出現在姚氏茶行,又說明了什麼?難不成姚氏茶行同那人有些關係?
而聽方才他的意思,張生應該也是他們的人。
一開始到姚氏茶行不過只為生存,當謎越來越多,她越是深陷其中。
宋澤,張生,還有方才那個怪異口音,他們到底,在謀劃著什麼?
這些事像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她卻找不出縫隙可以窺透其中。
喜歡半生錦請大家收藏半生錦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