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晴晴忍不住蹲下來拉了拉他的手。
“莫琛，先起來吧，你的傷還沒好。你爸媽他們一定不想看見你現在的樣子，你要顧好自己的身體。”
“好。”
韓莫琛在晴晴的攙扶下再次坐在了輪椅上。
陽光刺眼，他最後看了一眼兩人的墓碑閉上雙眸。
“晴晴，我們……走吧。”
“……好。”
因為受傷的緣故，開車的人是晴晴，韓莫琛看著她嫻熟的姿勢心裡有點莫名的失落。
“你，什麼時候會開車的？”他的話音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的表情。
最後又歸於平靜。
“那時候……你連腳踏車都不會騎啊。”
現在卻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學會開車了。
晴晴也想起了這件事，表情變得溫柔下來。
任何一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溫柔的事情，就算最後沒有好的結果但是日後回想起來依舊是溫柔的。
“其實那個時候，我不是不會騎腳踏車，我只是……想讓你以後都載我，只……載我一個人。”
“晴晴……”
韓莫琛面露驚訝，這件事……她從來沒有和他說過。
原來事情的另一面……是這樣的嗎？
“好了，已經……不重要了，都過去了。”
晴晴唇角微微上揚，很快又恢復了擔心的表情，她看了眼沉默的韓莫琛。
“莫琛，他們，一定希望你能平安幸福！”
“晴晴，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在她出事之前她就已經和我說過這些話了，她說，這是她虧欠我的。”
“那個時候我以為她說的是忘記我爸和她之前的事，忘記她之前對我的報復要求。”
“可是……”
“得到她死訊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她真正想告訴我的是讓我不要再去計較她的離開，以後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
“因為她知道，就算再深的傷也會隨著時間而慢慢痊癒，但是她的離開對我來說是一道新鮮的血流如注的傷！”
“她怕我會變成她那樣，最後徹底失去了原本的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其實……我不會的。”
“我媽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最愛，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沒有一個人愛他，她是被所有人拋棄的。”
“我不一樣。”
他看著晴晴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你看，就算……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溫言到底還是原諒了我，司年也是一樣，還有許洲和夏初陽他們……”
“還有你。”
“我對你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可你依舊願意在這種我最艱難的時候陪在我的身邊，你，沒有拋棄我。”
“甚至還救了我的命。”
“晴晴，你們這麼多人對我都有著美好的期待，都在關心著我，讓我體會到被愛的感覺，所以……”
“我不會步她後塵的。”
“你放心好了。”
“嗯，我相信你！你還有我們在，我們不會離開的！”
這是，她對韓莫琛的承諾，因為真的不想看見他這脆弱的樣子。
車開了一段時間，在小道旁的時候韓莫琛讓她停車。
“你是要做什麼嗎？”
韓莫琛解開安全帶動作輕柔的抱住晴晴。
“你……”
“噓，別說話，就這樣讓我抱一會，一會兒就好，請允許我脆弱這最後一次。”
有什麼溼的東西落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