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偉此時也終究恢復幾分理智,想法更趨近於替自己考慮利弊得失,而不是一味地感情用事。
他知道此時此刻大敵當前,不宜與宋高軒以及高哲文兩人翻臉,最強大的敵人也不是他們兩個,便強壓下心中的不滿,問道,
“你究竟是何意?當初我三人密謀此事,哪裡來的什麼底牌籌碼,莫不是你為了安我的心來誆騙我的?”
也不怪伍德偉這麼想。
當年他們三個密謀奪取天魔琴,事無鉅細,大大小小,他可謂清清楚楚,從始至終更是和宋高軒以及高哲文參與了整個過程。
但他從不知道,自己等人還留有什麼底牌。
若真的有底牌,籌碼,可以對付的了回來報仇的丫頭,他之前又怎麼會表現的如此倉惶不安,甚至精神也因此而愈受到刺激?
高哲文聽到伍德偉這麼問,雙手負立在身後,罕見的哈哈一笑,隨即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裁剪的頗為整齊的下頜密須,回道,
“如此死生大事,正經嚴肅,豈可兒戲,我又怎麼會以此來誆騙於你呢?
想當年,咱們和他家相交甚密,對其家人性格也是瞭如指掌。
你應該知道,那丫頭從小時便最疼愛的自己的幼弟,甚至於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
當年我們雖然結果了他們一家,卻終究功虧一簣,被這丫頭帶著天魔琴逃走,當時我倆已經有不祥的預感。
在這關頭,我偶然現,那丫頭的幼弟儘管受傷嚴重,卻並未當場死去,反而還有的救。
故而不惜一切代價,請良醫,用好藥,將其救回,並收養在一戶隱秘之處,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好在蒼天有眼,沒有讓我們等的太久,這枚棋子便揮了作用。
天魔琴儘管擁有莫可匹敵的威力,卻只是一件死物,需要有人來操縱。
而丫頭或許也對我們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咱們剝皮拆骨,但有此子在,我相信一切盡在咱們的掌控當中。
至於你所說的那丫頭請來的高明劍手,或許武功遠在找你們之上,你我合起手來也未必可敵。
但再厲害,他也只是幫手,做不了主。
若是丫頭都不敢對我們下手,你以為那劍手會有什麼作用嗎?”
高哲文的一番話可謂將伍德偉震的七暈八素,腦袋一片空白。
既感到驚喜,又是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彷彿兩個閃閃亮的燈泡,連連問道,
“此言當真?可我記得當初那小子可是被劍穿心而過,這絕無虛假,他竟能不死?
還是這小子只是你杜撰出來誆騙那丫頭的?同時也將我誆在裡面?”
也不怪伍德偉懷疑,當年他是親眼所見,莫說是當世一個稚嫩的小兒,就算是他們這等精修武藝,內功高深之輩,心臟被刺穿,也是有死無生,這實在有些聳人聽聞了些。
以他對兩人的瞭解,做一些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手段,還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此事若為真,那麼恐怕臭丫頭就真的不足為慮,他們也可以再度著手謀劃天魔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