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見到段毅似有所猜測,心中一動,也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稍稍退後一步,持琴立在段毅的身旁,顯然是將主動權交到他手上。
她信任段毅,更相信段毅會將這件事處理好。
從這一點看,這女人雖然容易感情用事,但在大是大非,關鍵時刻,還是能做出正確選擇的。
段毅也不矯情,女人往往心志不堅,瞻前顧後,容易被人左右,就如同剛剛琴心被高哲武所說動一樣,但他卻不同。
故而段毅先是掃視了一眼院中的諸人。
對高哲武自是不陌生的,雖然是第一次見,卻曾在武陽縣親眼見過其大哥高哲文,這兄弟兩個長相肖似,倒是容易辨別。
至於另外三人,有一人他也認出了八九分,正是白衣如雪,負劍在後,俊朗不凡的年輕人。
其雖目無表情,但神色堅韌,目中劍光閃閃,猶如藏了兩把鋒利的劍刃在其中,而體內更有一股勃然劍氣醞釀積蓄,等待爆的那一刻。
這樣的年紀,這樣精純無比的劍道,以及如此深厚的修為,段毅幾乎一眼認定,對方就是曾令他頗為感慨的柳如眉侄兒,曾在神劍宗學劍的柳景洪。
這是七分推斷,三分猜測,畢竟,找遍這臨安縣城十多萬人,恐怕也沒有第二個劍手有如此風範。
至於旁的雌雄莫辨的那人,以及姿色絕佳,和丁玲氣質有幾分類似的女子,段毅並沒有頭緒,還不能從無到有的推斷出來。
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今日想要離開這裡,恐怕免不了做過一場。
他倒也沒有直接離開或是開戰,而是冷靜的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做到心中有數,接著才拱手對高哲武道,
“在下無名,奉命陪同琴心回來,護佑她的安全,這次她的事情,也全權由我代勞。
剛剛聽琴心說,高前輩將小平安藏在了一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地方,想要以此來換取天魔琴,只是不知,這話有幾分可信?”
高哲武對待段毅便不像方才對待琴心那般遊刃有餘,自信滿滿,而是略顯拘謹道,
“當然是十成可信,我背後的勢力沒必要要的僅僅是天魔琴,對丫頭和小平安並沒有殺心,這一點你大可以相信我。”
他對琴心自信,原因有二。
其一,他自問了解這女孩,並且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是以其長輩身份與她接觸,故而心中壓力不大。
其二,他有張平安在手,哪怕琴心狂性大,以天魔琴大開殺戒,只怕也不會傷他分毫。
但對段毅,這個疑似魔教背景出身的年輕高手,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底氣和自信來應對,因為對方殺他容易,更沒有那種必定會就範的把柄握在他手中。
當然,高哲武既然是敢於背叛自己親兄弟的狠人,自然也不會簡單角色,即便畏懼段毅的魔教背景以及深不可測的實力,也不曾有所退讓。
段毅冷笑一聲,直接對著高哲武強硬要求道,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權且信你一次。
這樣吧,你先把琴心弟弟帶出來,讓我們親眼看一看,確認真的有人質在你手裡,而不僅僅只是一個幌子。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即便是交易,也該先驗驗貨才對。”
“這?”
高哲武聽到段毅這麼說,不知有什麼難處,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