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父皇並未處決那人,且還當做無事一樣?”
楚都湘城,一處閣樓之處,一個一身黑色華服的男子對著只留下背影的素白衣衫的男子。
卻聽到,那白衣男子道。
“是,不過我想父皇也不過是引而不罷了。父皇雖聖明,可卻丟失了銳意進取的精神,唯留下一些保守的思想”
“哪怕今日無人爭論,父皇恐怕也會議和”
“所以,棋子就算起了作用,也不過是在無波的湖面,輕微的蕩起一層漣漪而已。若想真的達到效果,怕還如‘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了”
“子蘭你能如此想便好,我還以為你會急功近利,急著去動你那個太子兄長呢!”
這白衣人聲如青鸝,綿軟卻深沉,隱隱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韻味。不似人間語,疑似天上人。
帶著幾分調笑,問那華服男子道。
“子蘭若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如何去爭那個位子呢?”子蘭輕笑。
“哦?!”
“你真的決定了?”沉默好一會兒,子蘭道。
“若你不走,我們可以共謀大楚江山,到時候你想怎樣報仇雪恨,我大楚將士都願意隨你驅使”
“我子蘭他日只要能……”
子蘭深深一輯,看著那白衣男子的身影。
“罷了!沒有人能改變我的決定。子蘭你雖是公子,你缺乏你兄長那般嫡出的地位,更缺乏獨自面對所有事情的能力”
“因此,你當要學著獨當一面,防止為人所算計”
“今日一別,我無怨無悔,無論何時何地,你我依舊是永遠的朋友”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對了!你謀劃的……都實現了。屈沔倒了,兄長沒了軍方的支柱。尤文今日的話,也足以在父皇的心底埋下一根刺”
……
“你可還需要什麼?”
“需要找一個人”
“誰?”
“衛國禁衛軍統領衛徹”
……
春暖花開,為一年中最好的時光。無論文人墨客,或是販夫走卒,都是一個最美好的時節。
萬物復甦,正是農人撒下千千萬萬的希望的時節。
秦人自衛公勉變法之後,便尤為重視農業耕種,桑麻等。
上庸郡宜陽,早已經在數十天前便開始了農桑。
在郡守焦晃的主持之下,先是祭拜了神農氏,並親自播種下一畝餘的土地後。農人們,也是分分開始播種。
衛君(公勉)令:郡軍之澤,當勸民農事為先。
農事,乃國事。
芷縣偏僻,居上庸東部,遠離秦楚交戰之地,農事也因此遠比其他縣城的要興盛許多。
芷縣不大,戶籍不過四萬,十七萬百姓而已。
地處中原,本就平原頗多。每家耕種的土地,也是別處的數倍。
南城官道旁,都是肥沃的土地。零星的幾個農人,正揮汗如雨的揮動著鋤頭。
突然,官道上響起一串鈴音,自遠方緩緩而來。
疑似,是有大人物來了這裡。只有大家之人,才喜歡掛著鈴鐺趕馬車,也算是一種專利。
農人也不驚奇,這官道東可去楚,南可下楚。一來一去,也就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