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國之間,不存在長久不變的同盟,唯有永恆不變的利益”
“為了利益,什麼事情也都是合情合理的”
範絀道“這件事,恐怕其他諸國也不會無所作為”
“你若現在出去,只怕會引來許多麻煩。且不說別的,單據聞風司的人說,楚國使團早已經就被人盯上了”
……
熙熙攘攘的大街,道道相通。
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曠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布傘的小商販。
已是黃昏將近,使團才從無人迎接的尷尬中,緩緩的向著內城走去。
殘暴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蕩的商鋪招牌旗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淡泊愜意的笑容,無一不反襯出秦國大眾對泱泱盛世的心滿意足。
從外城的觀望,到毫無興趣的離去。屈文謙的心裡,也深深地沉了下去。
拖著凝重的心,他步履艱難。
也許是猜測到這次秦國會罷兵,楚王雖讓屈文謙帶了些許國禮,但始終很有限。
珍貴奢華,世間罕見的東西他們一件也沒有。
固然他不認為這些稀有之物可以換來盟約,但此時已經急迫的緊。
哪怕是施壓,也不是各種矛盾重重的楚國可以抵擋。
這次戰敗,他隱隱感覺到了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相比起來,他和你期待的卻是另一件事。
在他的內心,覺得楚國需要一場自上而下的改革,就像衛公勉變法一樣的改革。
“你等是楚人使團?當如何證明?”
就當他們來到大秦,接待他們的典客竟不在,就連九譯令(大秦執掌外事的機構)與九譯丞均不在。
只有一個小吏,引著幾個記事在署衙門口。
“哼!”這便是秦國的待客之道?當真讓他有些懷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原本只以為是刁難,不想結果竟是這樣。
“呵……切莫生氣”蘇湛拉住屈文謙,輕聲道“陛下不是有令,說若是秦人不欲議和,我們便即刻返回嗎?”
小吏傾耳,耳角微微一動,走上前來一輯。
又道“貴使來的卻是快了些,恰巧大秦遇到了些麻煩,因此我家典客與九譯令丞等均不在這裡”
“不過,上任九譯令已然告老,新的九譯令明日方上職……”
“我……”屈文謙正待說什麼,可看了蘇湛一眼,見正對著搖頭。
並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亂說,儘可能的配合。
屈文謙見了,便沉默下來,旋即露出一臉陰沉。
“巧了,我家大使乃是世家子弟,本來想著借這次議和帶點功勳,好憑著業績為入令尹門下做鋪墊,卻沒想……”
“哼!別說了,這秦國不給我等麵皮,還是早早走了回去覆命”
“我說蘇先生,不如我等……”
“等等!且安坐片刻,我聽聞新的九譯令乃是我大秦聞名已久的華仲先生,他曾託我說貴使來了,且需要先等等,他馬上就會來……”
小吏安排楚國使團入內驛舍之中休息,而自己也在忙碌著準備通知這裡的狀況。
隨行將士大半已經入內,蘇湛與屈文謙也打算進入休整一番,正待入內的時候。
一陣馬兒的嘶鳴之聲從隔著署衙最近的巷子裡傳了過來,一輛失控的馬車向著署衙的人群中衝了過來。
“注意警戒!”楚軍護衛統領按著手中長劍,喊了一句。
語音未落,就見那馬車上一個壯碩的大漢黑衣人駕著馬車衝向楚軍衛隊。
一瞬間,就見楚軍外圍許多將士被撞翻。
隨即,四下裡跳出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對著楚軍將士就是一陣殺戮。
二三十餘人,瞬間就被殺死,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