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掛著一排屍體,大約有二三十具。
夕陽西下,偶爾的有烏鴉經過,出一聲聲鳴啼。
孤寂的火龍旗子,隨著微風輕輕飄動,遠近已經沒有行人。
往日的繁榮昌盛,以及車水馬龍都已經銷聲匿跡。
城牆上,依舊有著沒有擦乾的血跡。
那些屍體自左向右,依次有朝歌的縣令、倉曹椽等,包括周姬等數家的家主。
除去秦官吏,這些家族多半沒落,已經沒有了什麼利益牽扯。
他們作為了義軍的針對物件,被拿去了財帛,搶去了女眷。
整個城池,因為那日的衝突起,就已經亂做了一團。
許多不法惡徒等都乘機出來鬧事,百姓多受影響。
搶劫、殺戮、以及各種犯罪,都在這個曾經繁榮的城池進行。
鄧奎的出身,本就不光彩,與他同樣的人也多的是。
在他的縱容下,只要是能夠搜刮,也或者擴張兵力的地方,他都一概放縱。
甚至,連附近的山賊也在這兩日被召集了許多。
秦甲為黑色,他們既然是打著光復鄭國的口號,自然是全軍以火紅甲為主。
時間短暫,並沒有這麼多衣甲,就只好徵用了城中的布匹,來做成紅衣紅巾填補。
整合之後,又召集了山賊,一共聚集了足足近六千人馬。
鄧奎本是一個狠辣多變鎮場子的小人,因為其勇武而被任命的都尉,第一次嘗試權力時,就變得暴戾了。
按照等級,他不過是被臨時推出來的送死之人,宋家真正的掌控者則在暗處遙控著全軍。
卻不想,被鄧奎給襲殺了……
宋理鄧奎沒有管,反而繼續任用,自己則加封大鄭輔國將軍河內大都督武宣君。
宋理在被強迫之下,繼續擔任朝歌令。
如今的朝歌,儼然已經成了他們的大本營。
而所謂的宋家家主,則驚奇的現,這些人貌似已經脫離了控制。
那個指使他的黑衣人,也消失的不見蹤影……
“哈哈……”欣賞著昔日官衙門改造的大殿內,翩翩起舞的女子,他頗為興奮。
女子們儘管努力的舞動著身子,卻有著一種天然的不協調,並沒有很配合的樣子。
她們臉上的容顏,也帶著幾分淚痕。
似乎是哭泣過,在這拼湊黃鐘大呂的宮殿,格外落幕。
“宋令府,你說說這殿中女子如何?可有幾分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韻味來”
這裡的女子,多半是被搶來,或是逼迫而來的。
姿色還算不錯,經過訓練以後,勉強也可跳舞一曲。
臨時拼湊的東西,勉強算的不錯。
宋理只看了一眼,就搖搖頭“庸脂俗粉,哪有國色天香?”
“哦?”披著紅甲的鄧奎,由兩個女子侍奉著掛起披風,站起身來。
“那令府覺得到底什麼才算是美人呢?”
宋理一笑,行了一輯“我們如今已經是回不去了,這事本就是揹著諸多家族做下的”
“如今鄧將軍你,更是將宋家的那些個人殺了個乾淨,一個也沒有留下。現在看來,已經是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這宋理本就與鄧奎關係不一般,又見情勢不對,快的做出了反應,才被鄧奎繼續重用。
不過,性命是留下了,卻已經沒有了退路。
不僅宋家許諾的報酬無法拿到,自己的家小隻怕也難逃一劫。
索性,便一條路走到黑。
“此時此刻,便只有這拼死奪下河內郡與河東……”
他心裡卻有些沒底,隱隱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