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苦,他糊塗就由他糊塗去!”良卿責道。
白笙苦笑“總要將利害同他講明才是。”
延熙看了半晌,擰眉問“武明遠就是那個神秘人吧?”
白笙點頭,沒有多說,當先向著自己的院中走去,
炭火噼啪作響,滾水被拎下,灌盞洗茶,行雲流水,氤氳開濃郁清香,於白笙而言最能靜心之舉,今日,卻無用了。
“延熙,你願做帝王嗎?”他幽幽問道,夾雜嘆息。
“不願。”
“若江山萬民有需?”
“當棄個人喜惡。”
“陛下說的對,你比元昭更適合。”他苦笑自嘲“可嘆我還費心思謀!”
延熙不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有意禪位與你。”外間拂來勁風,將這話吹了個七零八落,卻還是炸響在延熙耳邊,令他神色大變,猛地站起身。
“這怎麼能行!皇嗣尚存,才德兼備,怎能是我?!”
“唯你,可堪承繼大統。”
“老六?老八?再不濟老二也行!”延熙急了“怎麼,怎麼就是我?!”
“我說了,只有你。”白笙輕嘆。
想起方才的事,延熙面色再變“老六做錯什麼了?”
“他,不是皇嗣。”
延熙瞳孔驟縮,身子繃緊,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明,將所有事都串聯了起來。
“武明遠?!”他凝眸喝問。
白笙點頭“陛下並不知情,我告知你此事只是希望你能盡心爭取大位,元昭,決不可為帝!”
延熙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滿面不敢置信,卻也知白笙不會謊言相欺,不由面色愈沉,緊咬牙根。
“那武明遠,抓起來了嗎?”延熙半晌才擠出了句。
“我讓陛下將他調任去了東海。”略頓,白笙嘆道“元昭將平波兵符給他了。”
“你說什麼?!”延熙大驚失色。
“不過,我之前做過些安排,武明遠老實安分的待著還罷,要是真的起了什麼心思,那就是天賜的滅周良機。”白笙眸含冷光,遙望東方,漸起殺機。
“你,你怎麼會提前防備?”延熙稍放下心。
“打散南原軍時,我便開始著手四境了,南境有兄長在,北嶺有周帥,西洲有方淮和卞啟,唯有東海。”白笙笑了“那裡局勢複雜,防不勝防,所以,倒不如干脆做餌。”
“我能做什麼?”
“若真起戰事,我要你親身為帥,不破周都誓不還!”白笙目光灼灼。
“好!以茶代酒,不破周都,誓不回還!”延熙眼中也被戰火焚亮,昔日渴望登臨戰場的少年,終於有機會踏馬天下了!
大衍十三年的除夕夜,正趕上白笙的生辰,安延昆撐著病體舉辦了酒宴,滿朝文武,盡皆齊聚,風平浪靜中臣民盡歡,倒是熱熱鬧鬧的迎了個新歲。
白笙稍露了個面,又舉杯說了幾句賀詞,便出言告退,急急趕回了府上。今日,他答應了院中,會回去共度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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