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手看著林楓，忽然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
彷彿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也和林楓一樣，有一個實業強國的夢。
後來命運安排，他走進了仕途，後來一帆風順，坐到了今天這樣的權力高位。
體制內的時光，消磨了他年少的理想。
他很欣慰的看到，自己曾經的夢想，居然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
林楓有一種魔力，他每次演講時，都能感染聽眾，讓大家跟著他一起激動。
一把手知道，林楓的話，能感染自己，但總有一些人心，是無法打動的。
於是，在林楓剛剛說完之後，一把手就帶頭鼓掌。
只要他鼓了掌，那其它人就算不認同林楓的話，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至少不會冷眼嘲諷了。
他想保護這個年輕人心中的夢！不讓他受到世俗的譏嘲而消退。
果然，一把手鼓了掌，其它人本來有些想法的，也只得附和拍手。
“呵呵，林楓同志，你說得慷慨激昂，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咱們今天，不是商談民族大義，也不是討論華夏汽車工業的前途。”副書記一邊拍手，一邊說道，“我們要談的，是以債入股，收購江汽股份的事情。”
林楓緩緩說道“我說這些話，並不是在演苦情戲。我只想告訴領導們，我貸下這五百億，二號領導能批給我這筆錢，是因為我有這個夢想。這五百億，我不會用來做其它用途，也不會用做其它投資。所以，就算我們江汽資金太短缺，我也一直沒有動用。因為，這筆錢，只能用在新能源汽車的研上。”
“那又如何？反正你是貸了款了。不管這筆錢，是誰批給你的，現在這筆債務，到了咱們省裡，我們要求以債入股，你也沒有任何藉口反對！”副書記擺出一臉講道理的姿態。
林楓沉聲說道“對，所以，我只能把這筆貸款給還了！”
“還了？林楓同志，你剛才還信誓旦旦，要做民族汽車行業的英雄！現在你把錢還了，請問你還怎麼完成你的夢想？”副書記把右手擱在桌面上，逼視林楓。
林楓道“夢想總會完成，只是道路更加崎嶇幾分！就當從來沒有這筆貸款好了！”
全場寂靜。
林楓微微昂頭說道“各位領導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就不多打擾了，十分感謝大家浪費時間，聽我在這裡說了這麼久，我出去後，就把貸款結清。”
說罷，林楓彎了彎腰，轉身要走。
“且慢！”唐春強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楓站住腳，看著唐春強“唐領導，您還有事嗎？”
在外人面前，林楓很會保持和唐春強之間的距離。
唐春強朝他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各位，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收購江汽的股份？就為了江汽的分紅嗎？如果江汽失去一半股權之後，林老闆沒有了賺錢的動力，江汽整體業績下滑的話，請問，我們又到哪裡去賺分紅呢？”唐春強語重心長的說道。
“呵呵，春強同志，據我所知，你和林楓之間，關係菲淺啊，你們快成一家人了吧？”副書記語含譏諷的說道。
唐春強濃眉一聳，但他很快就平靜下來“我就事論事。江汽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林楓的功勞，我們現在是在做什麼？說得好聽一點，那是在入股，說得難聽一點，那是在搶果子！”
“你這話，說得太嚴重了啊！”副書記冷笑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什麼叫搶果子？”
唐春強道“江汽在政府的管理下，並沒有成為一家出色的汽車公司，它是在林楓的帶領下，才崛起的！才走出國門的！我的建議是，不僅這個股咱們不能入，就連那兩成股份，我們政府也應該還給江汽！一個完全自主的江汽，才能真正的展壯大，才能真正的走向國際！”
“春強同志，你這話太過偏激了吧？難道我們政府的作用，都是負面的不成？”副書記一臉不悅的說道。
唐春強道“負不負面，我不做評論。但是，我們給過多少正面的指導？又給過真誠的幫助？”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振聾憒！
其它人不由得一怔，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唐春強越說越激動“大家還記得嗎？要不是江汽來了個李毅，要不是李毅同志留住了林楓，江汽的其它產業，早就在其它地方落地生根了！江州市裡，給了江汽最適合生存的土壤，我們省裡，不該太多幹預企業的自由經營！”
“咳咳！沒這麼嚴重！”副書記皺眉道，“春強同志，你有些強詞奪理了。”
唐春強道“嚴不嚴重，大家心裡有數。我只知道，如果沒有李毅同志，那麼，就算我和林楓之間，真是一家人，我也留不住江汽的其它產業！”
副書記目瞪口呆。
唐春強沉聲說道“李毅同志的做法是正確的，那就是給企業自由成長的空間，除了真誠的幫助和扶持之外，我們不需要做其它事情！是誰，把林楓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是誰，逼著他把五百億的貸款退回銀行？再這麼逼下去，江汽遲早有一天會離開江南省！”
說到最後一句，他揮舞大手，凌空一劃，說道“書記，省長，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言語有些過激，請見諒。”
一把手一臉的嚴肅認真，他壓壓手，示意唐春強坐下來。
唐春強平復心情，坐了下來。
一把手環視眾人，起身走到林楓身邊，親切的握住他的手，感慨萬千的說道“林老闆，對不住啊！”
林楓道“領導，您言重了。唐領導剛才的話，我很感動，但是請您放心，江汽既然選擇在江州展，不到萬不得己，是不會離開的。”
一把手搖搖頭“千萬別說萬不得己這四個字。所有的萬不得己，都是一分分壘加起來的。我不會給你機會達到萬不得己的地步，所以，每一分強迫和傷害，我都不會給你！”
林楓微微一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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